顾冷没有重复一遍自己的说话,而是把心思放到了别处上面,问:“宫旻是北金太子,但是兄弟间的内斗很厉害,那他们的皇帝对此是什么态度?”
这么正经的问题,阎璟棠当然也是正经回答了:“自古以来,为帝者的态度自然是,储位能者居之。”
顾冷点点头。
她明白了,北金是这样,显然大梁也是这样的。然而在皇家,能者居之这句话会被扭曲,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决择出来剩者为王。
想了想,她又问:“你与你的太子哥哥,关系好吗?”
提到这个,阎璟棠笑了下,道:“大概算好吧。”
“为何用大概这个词?”顾冷不解地看向他。
阎璟棠唇角含笑,道:“皇兄虽然才比我大三岁,但他从小接受的便是储君的教导,故而总是老气横秋的。我打小就看不惯他那模样,老喜欢整他,想要看他情绪无法控制的样子。”
顾冷挑眉。
果然,她就说,北疆大营那个大元帅,压根就不是阎璟棠本身的性子!
这家伙肚子里坏水多着呢!
但见阎璟棠继续说道:“但不管我怎么努力整他,皇兄却总像是把我看穿了似的,对我所作所为一笑置之,从不生气。相反,在父皇母后责怪我的时候,他还会帮我说话。”
“听起来,你们兄弟感情还不错?”顾冷有些诧异。
人家北金王庭的皇子们为了“能者居之”四个字,争得你死我活。可阎璟棠,却能跟他的太子哥哥和睦相处?
这是真实,还是假象?
或许她能相信,阎璟棠这个人真的没有抢夺储位的意思,但太子不防备么?
还是说,一母同胞的先一致对外?
阎璟棠笑道:“是啊,从小到大我若是闯了祸,能兜着的,皇兄都会替我兜着。兜不住的,也会替我求情。”
顾冷眯起眼眸,歪着头问:“阎璟棠,你就没想过那个位置吗?”
闻言,阎璟棠脸色倏地一沉,饭也不吃了,筷子一丢,道:“顾冷,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是要杀头的!”
显然,他肯定没有这种想法,就是随口一提这种说法,他都不能接受!
顾冷试探一句得到了答案,抿了抿唇,乖乖的道:“好吧,我收回。”
他没回答那个问题,她也看出来了:阎璟棠没想过要争夺皇位!
而他对太子的感情,也确实是嫡亲手足。
不得不说,这位太子还挺幸运的,最有资格跟自己争夺储君之位的弟弟,不但半点争夺的心思都没有,而且还是自己的拥趸!
但是,阎璟棠是这么想的,那太子也是吗?
但见他都已经生气了,她也没有不识趣多问。
吃完饭,顾冷就回到床上趴着,阎璟棠去将晒干的衣裳收了回来打在包袱里。
这种事他明明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却就是不想让容凡来做。
抱着顾冷的衣物回到屋内,他手里捏着白布条,道:“看来,你随身带着这个东西,还是挺有用的。不过作为绷带用,似乎太宽了点儿?”
顾冷唇角一抽。
她的缠胸布拿在自己手里还是挺宽的,但是在他那大手掌中,就是一小条。洗得雪白的布条在他那略黑的修长大手里,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她也不能有什么过激反应,兀自平缓了一下,淡定地道:“我喜欢宽的,你有意见?”
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不怀疑这东西的用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