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你吧,汤给我就成。”顾冷很意外陈大壮会主动来给自己献殷勤,不是很想吃他送来的东西。
但陈大壮是被她训出来了对她的依赖心,她不能直接拒绝断了这种精神牵系。
所以,对于那锅汤她持怀疑态度,却是隐晦地朝葛良俊说道:“葛军医,麻烦你来帮我检查一下,这鸡汤我这伤能喝吗?”
葛良俊见她眸光幽深,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自己检查汤有没有问题,便走了过来。
陈大壮顿时懵了,道:“怎么,受了什么样的伤,连鸡汤都不能喝啦?这不是受伤失血过多,正需要滋补吗?”
“顾冷这一次三日没吃东西,胃都饿坏了,所以不能吃太过油腻的食物。”葛良俊煞有介事地解释道:“我是她的大夫,她入口的所有食物都要经过我的检查。”
陈大壮本就不是心机深的人,军医说是这样,他当即信了:“哦,那您快看!”
葛良俊是一个很细致的人,检查了瓦缸里的鸡汤,又检查了盛出来的那一碗,确定全都没有问题,才对顾冷点点头,道:“可以吃,但不能多吃。好在野鸡不怎么肥,没太多油。但肉你别动,喝点汤就行了。”
“多谢了。”顾冷对葛良俊道谢之后,又朝陈大壮看去,冲他笑了笑,道:“孙子,你有这样的心我很感激,不过你跑去打野鸡,还偷偷炖汤给我,不会被百夫长发现吗?被发现了,怕是要罚你的。”
陈大壮傻傻地笑了笑,道:“不会的!我谎称肚子疼告假了半日,这汤也是在外头偷偷炖的,没用伙房的炉子。”
“原来如此。”顾冷又笑了下,道:“葛军医说了,我也不能多吃,这么大一锅大家一起吃吧。”
“哎,都听顾爷的!”陈大壮又装了一碗,大概是分饭分成了习惯,这一碗赶忙送给葛良俊:“葛军医,您也喝!”
葛良俊朝顾冷看了一眼,莫名觉得好笑,接了过来,道:“多谢。”又朝顾冷说道:“顾冷啊顾冷,我好像蹭你的光了?”
喊人家孙子,这人还屁颠屁颠地真当她是爷爷一样孝敬着,厉害啊!
顾冷抿唇,但笑不语。
三个人把那一锅鸡汤连肉带汤的吃完了,顾冷又把陈大壮猛夸了一顿,时间差不多了他就抱着空了的瓦缸走了。
葛良俊这才问:“你是怎么收服的这个孙子?”
明明人家比她大好几岁,竟然心甘情愿喊她爷爷!她一口一个孙子孙子地叫着,陈大壮不但不生气,还好像捡了大便宜一样。
军营里生活艰苦,好不容易打了只野鸡,自己一口舍不得吃,全送来给“爷爷”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顾冷是怎么做到的!
顾冷唇角勾了勾,眸光闪烁着星芒,道:“这人啊,多半是贱骨头,打多了自然就听话了。”
“啊?”葛良俊不解:“别告诉我,你是因为经常揍他,把他揍得对你这么好的?他犯贱的吗?”
顾冷没有解释。
她要怎么解释斯德哥尔摩?这也不是犯贱,就是无意识的心理上的依赖呗。
当然,陈大壮对她有所表示,她也不能忘记了给一颗甜枣,所以她想了想,道:“白天不是让瑞鹤给我拿了我的钱袋过来吗?你从里面拿出来五两银子,过两日帮我给陈大壮。剩下的,就都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