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葛良俊把新药的药粉交给了顾冷,见她情绪不高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你在想什么呢?”
顾冷眸色平淡地接过了他手里的药,并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什么时候能开始训练?”
“你就惦记着这个!”葛良俊立即吹胡子瞪眼,道:“你自己没感觉吗?背部一片都是硬的,仿佛穿着一件盔甲似的,稍微动一动,那盔甲就要裂开!你还想去训练,你怎么不说,你要上天!?”
这位葛军医长得眉清目秀,穿着一身儒衫,本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但他龇牙咧嘴,对着顾冷冲头就是一顿骂,极为损伤这人的颜值!
顾冷眼角微微一抽,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问的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并非现在可不可以开始?”
触碰到她清冷的眼神,就算她掩藏得再好,这下葛良俊也能看出来,她心情却是欠佳了。
比烦躁要更严重一点,说是杀气又不至于。
在他眼里,以前的顾冷就是一个很喜欢笑、性子很软的小孩子,早几年就经常出入军医营了。但是记忆中,那个顾冷除了笑以外,从不让人看见她究竟还有其他情绪。
而后来,随着顾冷越长越大,去了帅帐之后更是不像以前了,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一番,不再对任何事都小心翼翼生怕动辄得咎。
换而言之,她性子放得开了,这种性子与他更为投缘一些。
她嘴比较损,以前总挂在嘴边的笑没有了,眸色也变得锐利而清冷。
与以前相同的是,一样叫人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此时这种喜怒形于色的样子,除了因为他们混熟了之外,她对他放下了戒心,从另一方面说,也代表着她的心情真的极为恶劣,以至于控制不住溢散出来。
“最少也等你背后的痂全掉了,再看恢复情况。你千万要忍住,必须等我说可以了才去训练。”回答完了顾冷的问题,葛良俊小心翼翼地问:“你心情不好啊?”
换来顾冷一个冷冷的凝视。
她没说话,将药包放入暗袋里,又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把匕首,插进了靴子里,捆绑好。
“你什么时候藏了一把匕首在这儿,我怎么不知道?”葛良俊是震惊的。
顾冷斜了他一眼,道:“这么说,我要什么时候暗中把你给杀了,你也没感觉了?”
葛良俊:“……”
感受到有些凉意窜过后颈,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毋庸置疑,能去汝宁城替大元帅做事的顾冷,有这个能力!
顾冷似笑非笑地道:“放心吧,只要你不害我,我是不会杀你的。”
丢下这话,她就转身出去了。
因为在养伤期间,顾冷身上只穿着一身灰黑色的藤甲兵装内衬,纤细的腰盈盈而握,整个人非常娇小,步履轻灵得犹如丛林野鹿,很快就在拐角处消失,走向另一条道上。
葛良俊疑惑:“她拿了药,还带上了匕首,去溪边做什么?”
转念一想,顾冷的事什么时候由得他来操心了,与其想那些,倒不如今晚去小桃红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