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场闹剧过后,三人去寻知秋,在离钱庄不远的冰糖葫芦摊前找到了。 四人汇合,郎湛不同意秦太后再胡闹,直接将她一个手肘砍晕,带回了宫中。 秦太后醒后,越发神秘,除了每日清晨一边在宫中溜达,一边拎着瓶子喝露水外,几乎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阮璎也去慈安宫瞧过,里里外外都没有见到秦太后与知秋,凭空消失了一样。 宫里为此平静了一阵子,永旸帝日日来长乐宫看宜妃,当初怎么疼瑜妃的,他就怎么疼宜妃,阮璎越发心慌,总是梦见宜妃生不下来孩子的场景。 这一日,永旸帝忙完政务,来到长乐宫,郑皇后在窗前作画,听闻通报声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永旸帝越过她直接去见了宜妃,说要让宜妃搬到奉元殿去住。 奉元殿也就郑皇后入住过,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宜妃将是第二个。 宜妃没有选择,郑皇后也同意,只是关于阮璎,她道,“还让阿璎还住本宫这里吧。”宜妃自然求之不得,阮璎不得进奉元殿,独自回钟粹宫,一个人又太无趣,留下来陪郑皇后也很好。 阮璎目送宜妃离开,心头跳个不停,郑皇后见她多想,不免开导几句,“与其担心以后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如多多注意眼下,将祸害从源头处就掐死。” 阮璎恍然大悟。 祸害的源头处在慈安宫,因为秦太后的两三句荒诞之言,她就被迷了心志,意志力实在是薄弱。 阮璎守在慈安宫里,终于逮住了秦太后,秦太后短短半月,瘦的只有皮包骨头了,大概是因为喝露水喝的? 阮璎不确定。 “皇祖母。”就在秦太后要拉扯阮璎时,郎湛突然出现,他一把拉住阮璎的胳膊将她从秦太后身边扯走,“母后请您去一趟奉元殿。” 秦太后却道:“不去!”转身进了殿,知秋将两人关在了殿外。 阮璎还想进去问一问,郎湛制止了她的动作,“阮姑娘,你也要去一趟奉元殿。” “殿下可知原因?” 郎湛眼里有些不忍,可还是据实以告。 原来是是宜妃出了事。 自从宜妃搬进了奉元殿,日子还算顺遂,永旸帝为了孩子着想,自动压制了暴戾的脾气,但这份温情在永旸帝从宜妃箱子里翻出一封书信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殿下说是谁的信?”阮璎有些站不住,面色难看起来,郎湛扯过自己的衣角给她,“柳荫。” “不可能,柳叔从未给姑姑写过信!”阮璎掐着衣角道。 这声柳叔出来,郎湛就知道柳荫确有其人,且还真与阮璎宜妃认识。 那封信上情意绵绵又夹杂着污词秽语,当场就被永旸帝撕得粉碎,宜妃也被永旸帝踢了几脚。幸好有人暗中传信给郑皇后。郑皇后提着剑又闯了奉元殿,从永旸帝脚下救出宜妃,命人速速传太医。 永旸帝勃然大怒,“郑纯敏!” 郑皇后恍若未闻,将宜妃送出寝殿,砰得一声跺上殿门,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将将赶来的郎湛也不知道,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郑皇后出来了,她抚了抚散乱的发髻,“传太医给他瞧瞧。” 郎湛进去,见永旸帝瞪着眼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捏着郑皇后的剑,他又面无表情地退了出来,无碍,死不成。 宜妃受了伤,所幸孩子还在,但出了这等丑事,郑皇后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得暂时下令将她与阮璎下牢,等待查明真相。 郎湛这才出来寻阮璎。 永旸帝也无大碍,他就血流得多了点,根本没伤到关键处,好好休养就行。 阮璎听罢当即奔去了奉元殿,见了宜妃青紫的下巴,眼泪当即出来了,“姑姑。” 宜妃紧紧抱住她。 郑皇后等两人收拾好了情绪才命人将她们押到天牢。 阮璎又回到了那间牢房,宜妃在隔壁,郑皇后每日派太医来给她号脉,命御膳房送膳食,除了地点不同,日子和在宫殿中没什么区别。 郎湛来了一次,就像上次那样负手站着,“母后让孤来瞧瞧你。” “谢皇后娘娘挂心。”阮璎也不去想他为何老做这种跑腿的活儿,谢了郑皇后的恩,恳求郎湛让她与姑姑见一面。 郎湛应了,晚间时再来,直接将她们放到了一间牢房里。 阮璎暂时忘掉了烦恼,抱着宜妃躺在床上说话,“皇后娘娘真是厉害!”哪个女人能捅皇帝两次还活得好好的?如今永旸帝一躺床上,万事不都得太子和郑皇后决策? 黑暗中,宜妃勾了勾唇,在阮璎手心上写:娘娘最厉害的不是这。 “那是什么?” 宜妃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心口。 阮璎默然。 时间一点点溜走,阮璎终于提到了柳荫,“姑姑,上次我出宫碰见柳叔了。” 柳荫与宜妃曾有过婚约,因着两家长辈都是做生意的,也算多年的好友了,便早早为两人定了亲,若无意外,宜妃已嫁给柳荫为妻。 柳荫也一直把她当成未来的妻子疼,但变故来得很快,阮家遭遇横祸,宜妃在柳荫上门求娶时解除了婚约,选择进宫。 柳荫为人正直坦荡,即便舍不得宜妃,也只有尊重她的意愿,自她入宫,从未联系过她,哪里会写给她什么情书,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