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追妻第一式(1 / 1)太子暗恋手札首页

第二十四章    这问题含着一丝尖锐,但并非是针对郎湛,而是因阮璎一心想快快寻到秦太后,心急之下问出来的。  可郎湛并不这么急。  他本就抱有私心,想借着这个机会与阮璎多多相处,若是做个戏,那秦太后还不得飞奔而来?如此他哪还有时间和阮璎独处?    “做戏也不是不可。”他似是琢磨着回,阮璎瞧他认真思考自己的建议眼里霎时一亮,俏生生的模样像那初春的花骨朵。  于是太子殿下头次觉着自己脸皮可真厚,竟可耻地去诓一个姑娘,他搁心里狠狠谴责自己,谴责完开始一本正经地扯谎。  “可你我是对从外地来此经商的夫妻,”夫妻二字加重音,“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做戏,务必要弄出大阵势,人多口杂,怕是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影响。”    阮璎陷入了沉思。来明州的路上,她总觉着郎湛在提防什么,却摸不住他有何要提防的,今日听郎湛这么一说,她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鼓,郎湛这是在提防有人认出他们?  阮璎不由皱眉,“我们只有耐心地等?”  郎湛牵起唇角,“正是。夫人也无需挂心家里的人,娘亲会安排好一切的。。”  这个家里人应当也包括柳荫。    日头高照,温度骤然升起,这句充满保证意味的话语犹如一剂安心药,彻底消除了阮璎的焦躁与急切,“那一切都听夫君的。”  夫君二字好似她唇边的蜜糖,郎湛一旦沾上就忍不住舔了舔,他愉悦地牵起唇角,在阮璎望过来时又急急垂下,掩饰似地咳了一声,“赶紧喝粥。”    阮璎乖乖地端起凉透了的粥碗,喝了几句才想起一个挺重要的事,“那我们卖什么?”  总得做做样子吧。  “夫人是怎么想的?”  郎湛语带笑意,全然不是宫里高高在上的冷漠模样,阮璎瞧一眼就忙低下头,差点没埋到粥碗里,“夫君说卖什么就卖什么。”  正巧,从窗外飘来一句,“糖葫芦喽呦,卖糖葫芦喽呦……”  郎湛就道:“卖糖葫芦怎么样?”    什么?  卖糖葫芦?  不可吧,阮璎忙把粥碗往前一推,神色犹豫地开了口,“夫君,我们千里迢迢从外地慕名而来,就为了卖糖葫芦的?”怎么想都觉着不妥当。  她小心翼翼询问的模样终于令郎湛忍不住了,在笑声蹦出口中前,郎湛快速起身,指了指桌子,几步就出了门口。    “夫君……”阮璎才喊了两个字,就依稀听到了外面低沉的笑声,不免觉着奇怪,但更奇怪的是殿下竟然要卖糖葫芦。  殿下走前指了指桌子,应是去喊小二来收拾了,阮璎拿手帕擦了嘴,起身去了里间,不想在床头发现了一把扇子。  她拿起来扇了扇,心头燥意跑了大半,等殿下回来,还是得同讲讲卖糖葫芦不行。若真卖了,她都能猜出小二会说什么了。  “知道吗?就那对夫妻,住最好的房间吃最贵的菜,可竟然是卖糖葫芦的,如今卖糖葫芦都这么赚钱了?”  想想都颇觉羞耻。    扇子又摇了几下,小二果然就进来了,收拾干净了桌子方走,这时郎湛才走进来,朝里间扬声一喊,“夫人。”  阮璎捏着扇柄走出来,郎湛的目光在扇子上溜了一圈又若无其事地转到她的身上,只见她轻摇扇,缓抬眼,浅绿色称得她肤色胜雪,容色绝丽,“夫君,当真要卖糖葫芦?”    这一声夫君像一道火,一瞬就从郎湛的心底烧到了他的大脑,他克制了一下,仍是需要出去静一静,说出的话也没经过大脑,纯属胡扯,“为夫先去问问糖葫芦多钱一串。”  阮璎:“……”  能不能不卖这个啊?  她郁闷地走到窗边,瞧见街道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日光强,仅剩不多的糖葫芦都快被晒化了。  糖葫芦本就秋冬卖得多,夏季因天热,糖葫芦容易化,卖的人并不多,这也是阮璎吃惊郎湛要卖糖葫芦的一个原因。    靠在窗前,阮璎果见郎湛出了客栈,挺拔而颀长的身姿穿过人群,像只优雅的白鹤拨开一堆障碍物,轻而易举地来到了老人跟前。  不知和老人说了什么,他突然转头指向了客栈的窗户,阮璎正瞧得认真,万没料到他会望过来,一时怔住。    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听着贯耳的人声,郎湛的面容在日光中舒展开,那是一个极其自然的笑,比任何时候都俊美,比任何时候都都令人心动。  阮璎猛然转过身避开了这一对视,身子往墙上一倒,按住胸口,垂头时喃喃而语,“坏了,坏了……”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阮璎还靠在墙上失神,直到门被吱地一声打开,她方咽下心头悸动,正要神色无常地迎上去,一转头,愣住了。  只见郎湛举着一捆扎糖葫芦的草木棒子,棒子上还插着几根糖葫芦,黏黏腻腻的糖汁凝固在山楂上。  “这……”  阮璎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么快就把家伙准备齐了?    “这是为夫从刚才老人那买来的。”郎湛将草木棒子靠在桌子边儿放好,又拔了根糖葫芦拿在手里,朝阮璎走去。  阮璎不由贴紧了墙,见他在自己身前站定,讷讷开了口,“卖……卖糖葫芦也成,夫……夫君问了吗?多少钱一串?”也不知她为何紧张成这个样子。    郎湛也不回答这些问题,单单关心她的反应,“这是怎么了?”  阮璎连连摇头,“无事,适才瞧见个虫子,要往我脚上爬,我吓了一跳,直接把它拍死了。”  郎湛恍然大悟,“无碍就好。”举起糖葫芦到阮璎眼前,“夫人可要尝一个?”    阮璎自进了宫就没吃过糖葫芦了,以前她还挺喜欢吃这个,便点了点头,正要抬袖去接,就听郎湛道:“你咬一个。”将最大的那颗送到阮璎嘴边。  阮璎的袖子垂了下去,听话地凑了过去。  一个糖葫芦下肚,阮璎指了指草木棒子,“这个有了,那夫君会做糖葫芦吗?”  郎湛瞧她还念着适才那个笑话,本想解释的话暂且放到了后面,说他只是开个玩笑,阮璎会不会生气?  郎湛迟疑着。    阮璎当他不会,索性直接说了,“夫君,我觉着不妥,卖糖葫芦搁哪儿都可以买,我们何必大老远跑这儿卖?这很容易引起别人猜疑的。”  机会难得,郎湛当即就抓到了,“夫人所言甚是,那便不卖了。”    “那我们卖什么?”阮璎一喜。  郎湛沉吟:“明州的茶乃是一绝,不如我们做这个?”  “听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