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三，你知道昨天闹事的人现在什么情况？能捞人吗？”表姨终于发现人群里的老三，揪住他的胳膊慌慌张张地问道。

老三没拆迁的地儿，今天是来看热闹的。

“听说被打伤的代表家属，态度强硬要闹到县里，现在谁也出不来。”老三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说：“不过朝中有人好办事，我听说花点钱，可以进去看一看。”

这么一说，张慕晴才松了一口气，上前抓住老三的衣角问道：“我妈身体不好，被关了一个晚上不清楚情况怎样，你能帮我问问能不能见上一面吗？”

说着，张慕晴手忙脚乱从手袋里掏出钱包，把剩余的三千块现金都塞到老三的手里。“我手里的现金只有这么多，如果不够，我马上去银行取。”

站在一旁的表姨，也上前帮腔说：“对呀，你帮忙想想法子。”

“好吧。”老三勉为其难地应了一句：“我堂弟是警局的保安。”

这个老三还算靠谱，挤进人群没多久，就返回来了。他偷偷把张慕晴带到警局的后门，叮嘱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先打声招呼。”

“谢谢你。”张慕晴这才松了一口气，焦急地在门外等候。

十分钟以后，门卫领着张慕晴从后门进了警局，直接往办公室走去。也不知道那个门卫跟警局里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最后张慕晴被带进了关押室的门外。

“谁是张淑梅？”工作人员朝着关押室吼了一句。

张母原本跟旁边的女人有说有笑，听闻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缓缓从角落里站起来。

可是看到张慕晴的那刻，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快步走上来问道：“小晴，你怎么来了？”

张慕晴全程黑脸，回头问身后的工作人员说：“我能单独跟她说几句吗？”

“长话短说。”工作人员提醒说。

因为张母只是参与起哄的普通群众，乡里的警察并没有严格看管，允许他们在走廊里聊几句。

“你怎么来了？”张母的眼神闪烁，几乎不敢看张慕晴的双眼。她猜到是那个胆小怕事的表妹，把女儿从海市喊过来的。

“我不来，怎么能看到你闹事闹到警局来了。”张慕晴看得出来，张母一点儿也不着急，似乎是有备而来的。

作为女儿，很清楚母亲的性格。她向来不是这种爱凑热闹的人，怎么突然就跟风了？

“嘘，小声点。”张母朝张慕晴挤了挤眉毛，压低声音说：“事情闹大了，才能抬高赔偿的价格。”

张慕晴差点没气得一口血喷在张母的身上，顾不上场合小声骂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和岁数，掺和这些事干什么？为了那点儿钱值得吗？”

被女儿这么教训，张母也是急了，吐口而出道：“我只不过想要拿多点儿拆迁款，在海市买房子的时候可以减轻你的负担！”

张慕晴的心就像被铰刀刮了一下，她从没想过，张母会替自己考虑那么多。

“妈……我说过房子的事能处理好，你就别操心了。”张慕晴小声嚷说，心尖隐隐作痛。“而且，房子的首期我存够了。”

“首期够了，以后还要供楼，装修。”张母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声嚷说：“妈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