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答不上话了？是你娘教你假怀孕的吧？”

曹穆氏挤出一点薄薄的笑容，“只要你承认，我可以不计较。”

二太太慌了，使劲丢眼色。

四太太没那么笨，不接话，也不答话。二太太暗松了口气，一摸背，汗透了。

整个厅里布满了阴霪，空气沉闷得快不能呼吸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

二太太心里一激灵，救兵来了？她去看门口，一名梳妆打扮得很光鲜的中年妇女摇摇摆摆地走进来。她的缎袄上是苏绣，手上的绸扇是苏扇，那发髻上的金钗摇啊摇的，晃人眼睛。

“娘。”

四太太扑过去，委屈地大哭起来。

柳夫人心疼地摸摸女儿光滑的头发，跟着落下一行泪，“我的儿，不哭，你现在身子娇贵，不能哭。”她把女儿扶好，冷冷地瞪着曹穆氏，“怎么，曹当家的，是想让你曹家的骨肉莫名其妙就没了？”

曹穆氏和柳夫人的年龄差不多，但是柳夫人的女儿是曹老爷的姨太太，所以柳夫人虽然只是柳府的六姨太，曹穆氏也不敢不尊称她一声柳夫人。

“柳夫人说哪里话，不是在商量着去贵府安胎的事情吗？”

曹穆氏使个眼色，她的贴身丫环小烟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百个大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四太太现在还在养身子骨，等孩子呱呱落地，自然该花多少是多少。”

柳夫人沉下脸，冷笑一声，“怎么，曹当家的是怀疑督军的专用御医给咱做假？要不要派人去督军府上调查调查？”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四太太不是庶出吗？怎么和督军扯上关系？四太太是督军的私生女？二太太妒恨交加，心里像爬过了无数小虫，痒痒的，痛痛的，很是难受。本来她和四太太的出生已经有点差距，如今加上督军，简直难望其项背，那以后的日子……

二太太赶紧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我有小翠，她四太太还要来求着我呢。

“督军？”曹穆氏笑了，那眼角的皱纹聚在一起，齐齐地笑话柳夫人，“那我们曹府以后都要恭请柳夫人多多关照了。”零零书屋00sh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