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停了下来,看到她苍白哆嗦的嘴唇,毫不掩饰的嘲笑着,“就你这样,配跟我玩吗?你的那些手段,讲真,我都没有看在眼里。留着你,其实就是想看看你还能怎么蹦跶。就像你妈也是一样。”
沈姿一直倒吸着气,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绷多久。
“别惹我,真的。你在我这里积的债,已经够多了。保不齐下一次,我可能就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沈卿说完,对她露出一个极为温柔的笑容。
这个笑容,在后面的几个晚上,都成了沈姿的梦魇。
……
“姐,你是不是很恨我们?”回去的路上,沈洋坐在车里,有些不敢去看沈卿。
沈卿开着车,“破坏了我原本完整的家庭,要说不恨,那是假的。”
沈洋低下了头,一直抠着手指。
“这事,其实与你无关。错误是你妈和我爸犯下的,最恨的,是他们。”她看到男孩那自责又悔恨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忍心。
这个家里,也就只有沈洋,能让她不去计较了。
“可我,也是他们的孩子,也是这个错误中的一部分。你就算是恨我,也是很正常的。”
“傻小子。其实有些错误,是可以弥补的。比如你,对我好,就是让我把这份恨意,变成了一种温暖。又比如沈姿,她所做的一切,只会让我对她越来越没有好感。”沈卿跟他说了些心里话。
沈洋早已经懂人情世故了。
他很明白,这个家里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
“姐,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对你做出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你遵从你自己的内心,不用再忍。”沈洋侧着身子,认真的看着她,“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恨你。”
沈卿有一点点动容。
其实对乔妍丽和沈姿的容忍,又何尝不是看在沈洋的面子上。
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想这么多了。”
……
把沈洋送到家门口,沈卿就调头回了东桥郡府。
她打开门,灯亮了。
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惊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了要走几天吗?
容恒把她从头到脚的扫了一眼,确定她无恙,才说“不放心。”
“嗯?不放心我?”沈卿戏谑的走过去。
“家里有贵重的东西,不放心。”
“……”沈卿撇嘴,“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哈。”
容恒起身,解着衬衣扣子,上楼。
沈卿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就想到前天晚上的那个差点实现的吻。
瞬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再这么住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擦枪走火。
不能再这么想了。
她也赶紧上了楼,这一次聪明的把门反锁了。
这男人,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谁能保证他不会又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呢。
……
容恒洗完澡走出来,站在落地窗前。
他接到容元佑的电话就立刻赶回来了。
虽然心里知道她可能不会受别人的欺负,但就是不太放心。
家里的贵重物品,其实……是她。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想要逃避,但事实就是,他对她已经产生了一些不该产生的感情。
那个差一点失控的吻,就是最好的证明。
……
次日。
沈卿下楼,不见容恒。
“你家二爷呢?”沈卿问程哲。
“二爷还没起呢。”程哲也觉得奇怪,二爷极少这么晚起。
沈卿看了眼楼上,“他是太累了吧。”
“嗯。昨天一接到容少的电话,就赶紧回来了。”程哲把早餐端上桌。
“容元佑的电话?”
“嗯。容少说,你好像遇上麻烦了。”
沈卿皱起了眉。
难怪他那么快回来,是因为她吗?
“你没事吧。”程哲昨晚把二爷送回来,就出去办事了,没有见着她。
“没事。”沈卿摇头,“我去看看他。”
程哲点点头,“也好。二爷再累,也从来没有赖过床。”
沈卿上了三楼,站在容恒的房间外,敲门,“容恒,你醒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
以他的敏捷程度,不应该对敲门的声音没反应。
“容恒,你不说话,我进来喽。”沈卿又试探的问了一句,还是没人应。
她犹豫了片刻,拧动着门把。
门开了。
她这算是第一次进他的房间吧。
里面布置的很简约,黑白灰为主调,除了一张大床,一个大衣柜,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她的目光一下子捕捉到床上的男人,他平躺着,紧闭着眼睛。
“容恒!”她冲过去,看到男人的脸红得很不正常,额头还有细汗。
“程哲,你快上来!”她赶紧大声喊程哲。
程哲一上来看了眼情况,就立刻打电话叫医生。
医生做了一翻检查,才说“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着凉了,退烧了就好了。”
沈卿和程哲相视一眼,“着凉?”
这还没有入秋呢。
怎么就着凉了?
医生看了眼沈卿,略有些不太好开口,“沈小姐是二爷的未婚妻吧。”
“啊。”沈卿点头,“怎么了?”
容恒着凉,跟她是不是他未婚妻有什么关系吗?
医生说“二爷血气方刚,若是处理不当,会伤身子的。”
沈卿瞪圆了眼睛“……”
程哲惊得微微张了嘴“……”
……
程哲送医生出去,沈卿一个人在容恒的卧室。
她脑子里还是医生说的那句话。
血气方刚……
这话,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想啊。
她站在床边,看着还没醒的男人,慢慢地挪过去,试探着把手伸到他的额头,去试一下有不有退烧。
还是有点烫。
这家伙,昨晚是冲了多少冷水澡?
至于吗?
二十多年来没有那么回事,不也这么过来了嘛。
现在怎么着,跟吃不到鱼的猫,还急了呢。
她正要缩回手,忽然就被抓住。
她惊得瞪大了眼睛,男人还没有睁眼。
是做梦了吧。
她挣扎。
那手劲却是大得出奇。
这确定是睡着后的人有的力度?
“喂,你松手啊。”沈卿拍着他的手背,用力的在他的手中求生存。
忽然,那只手一发力,往下一拉,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扑了上去。
“二爷怎么……”程哲推开门进来,就立刻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他靠着墙,拍着胸口,安抚着那颗怦怦跳的小心脏。
沈卿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趁着二爷生病,无力反抗的时候生扑上去。
也太猛了吧。
他应该去阻止的。
但是想到前两天他撞破他们正要啵啵的场景,就打断了这想法。
题外话
程哲学聪明了,也误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