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微不可见的拧起了眉头。
阿瑾抬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容恒。
“所以,你认我当干妈,就不用叫他爸爸。”沈卿像哄三岁小孩子一样,“你可以叫他叔叔,也可以叫他干爹。”
程哲都差点没憋住。
这逻辑,真没问题。
但就是想笑。
看来,捡个便宜儿子,也不是件好事。
容恒冷着脸,盯着那个男孩儿。
他要是敢叫沈卿妈妈,那就必须叫他爸爸。
敢叫她干妈,那就得叫他干爹。
原则上的东西,是不能改的。
“干妈……”小孩儿终于开了口,改了称呼。
沈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也只是叫了沈卿,别的人,他看都没有看。
在他的眼里,也只有沈卿了。
……
吃了晚饭,沈卿就送阿瑾回房睡了。
程哲也回去了,容恒是铁了心的要留下来。
这会儿,房间是真的不够了。
“你真的不回去?”沈卿看着已经坐在她房间里的男人,当真是来去自如啊。
“嗯。”容恒放好手杖,解着扣子,“我有衣服在你这里。”
“……”他还没有忘记这事呢。
沈卿带着戏谑“上一次你也说要留宿,结果还不是跑了。反正结果都一样,你又何必挣扎?”
其实,这男人的脸皮还没有她厚。
也不知道他干嘛非要把自己扮成一个很不要脸的人。
提起上次的事,容恒的脸色变了变。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跑。
“是有事。”容恒打死也不会承认,他就是落荒而逃。
“行行行,你有事。”沈卿往椅子上一坐,“那你现在是去洗澡吗?”
“嗯。”
“去吧。”沈卿说“你洗完了我再洗。自己记得拿衣服进去。”
“……”有些事情,他不想记得,但这女人时时都在提醒他。
沈卿看着他略窘的样子,有些好笑。
这男人呐,怕真的是个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的人。
也不知道这么努力的想跟她融入在一个房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人在浴室里磨叽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了。
这回,穿戴整齐。
沈卿拿好衣服,问他,“你要跟我睡一张床还是你睡地上,我睡床?或者,你睡床,我睡地上?”
“一起。”
“……”
沈卿瞪着他,“你确定?”
“嗯。”已经确定对她产生了情愫,他没理由再跟她分得太远。
有些事情,需要提前适应。
毕竟到最后,这中间还是有个漫长的过程的。
沈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不太相信他真的能够做到。
她在浴室待了大半个小时,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想着上一次出来就没有见到人,今天,应该也是一样的结果。
但,如果他没有走呢?
那是她该逃吗?
犹豫了片刻,她才走出去。
……
容恒没有躺在床上,站在阳台上。
他背影挺拔颀长,整个人看起来很孤寂,也很孤傲。
真的没走!
沈卿站在里面,没有出去打扰他。
其实,两个原本就没有什么深厚感情的人要同睡一张床,是件很困难的事。
如果是正在热恋中的两个人,那又不一样了。
只可能是紧张,激动,兴奋,再到适应。
她觉得,他也只是说说。
也没有去喊他,去拿了毛毯铺在地上。
刚铺好,男人走进来了。
“不是睡一张床吗?”容恒站在她的身后。
沈卿跪在地上,回头。
长发披在一边,穿着略有些保守的短袖睡裙。
趴跪在地上又侧身的动作,领口还是有些空空的。
从他的角度,依旧能看到一些景色。
他赶紧别过了视线,不去偷窥会让他睡不着觉的风景,“你怕了?”
沈卿没去在意他眼神的变化,继续铺着,“以防万一。”
其实,一出来见他真的没跑,她倒是有点怕了。
这也算是给自己准备的一条退路。
容恒看了眼床,便掀开被子躺上去了。
一躺上去,他的心脏就活跃起来。
那“咚咚”的声音,一潮高过一潮。
她身上那好闻的味道,现在变得更加的浓郁,将他完全包围。
盖着她的被子,就像把她抱在了怀了。
整个人,身体开始发烫了。
脑子里又浮现了那抹景色,一点点的扩大,侵占着他的理智。
“你怎么了?”沈卿起身,就看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他今天早上都还发着烧呢。
这会儿,脸怎么又有些红了?
她刚要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容恒就掀开了被子,翻下了床。
“……”沈卿的手僵在空中。
容恒有些口干舌燥,是他高估自己的定力。
他靠着墙,不去看她的眼睛,“我去洗手间。”说着,就大步往洗手间去了。、
沈卿一头雾水。
干嘛反应这么大?
听着洗手间的水声,她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呃……
该不会是,又出现了少儿不宜的感觉了吧。
忽然就想到今天早上那医生说过,他正值气血方刚的年纪,有些事情,也是应该发生的。
他,这是憋久了?
沈卿听着水声,这心里也乱了。
他在这里,还真是没有办法好好睡了。
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算了,她走。
不然,今晚谁都别想睡。
她走到门口,手刚放到门把上。
“你去哪?”身后的声音,吓得她一哆嗦。
她回头,看到男人腰间围着浴巾,头发还是湿的,脸色不太好的盯着她。
目光又落在了他的上身,看着瘦是瘦,但脱了衣服真的是有肉。
那刚刚长在她审美上的胸肌,还有腰下一看就很紧实的八块腹肌,水珠像是找着了路,顺着那肌理线条一路往下,准确无误的淹没在腰上的浴巾里。
女人看男人跟男人看女人一样,第一眼都是看脸看身材,符合自己的审美就会想要撩。
沈卿也一样。
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
和他在一起,还是有安全感的。
但单独跟他在一起,她感觉到了危险。
只是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谁最有危机感,现在不得而知。
“我,去楼下。”再这么待下去,不是他扑了她,就是她扑上他。
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
美色当前,她也是心猿意马。
现在,她还不想跟男人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特别是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