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响起一阵称赞:“好……不愧是楚州郡主,琴技乃整个永安国也没有几人比得上。”随后殿内响起一阵阵刺耳的掌声。 安谨为了避免尴尬,吃了些点心找了借口走出了正殿堂,她实在不想看到墨寒看崇文郡主那痴迷眼神,虽然他知道墨寒从小到大对她没有半分情意,内心也时刻告诉自己只是把墨寒当成哥哥,但是不知为什么,当方才见到墨寒看崇文郡主的神情和眼神,她的心会有点不舒服,安谨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走出正殿堂外,安谨内心松了口气,听着殿内欢快的笑声不断,安谨反而更想静一静。安谨此时失神漫无目的在楚王府内行走着,当过了不知多久,抬头见到自己走到较为隐蔽的一处院落,而这处院落较为特别,全部都是由竹子搭建而成的,而院落门前上方却有个简单而雅素的名字“竹园”。 安谨抬脚继续往竹园走去,一个清澈见底的湖畔映入眼帘,让安谨惊讶不已,秋风吹皱湖畔的水,安谨丝毫不觉寒冷,安谨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的在湖畔亭中坐着自饮,他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没想到安郡主也是喜静之人,真的难得。”睿城一袭白衣转过头微笑对安谨说道 “竹园很特别。”安谨环顾四周 睿城温和的眼神望着前方:“竹园是熙夜亲自带人建筑而成的,他每年来楚王府小住也喜爱住在竹园内,这里较为清静。” “想不到熙夜还有这逸致,我以为他只会戏弄人。”安谨撇了撇嘴说道 “郡主真会开玩笑。”睿城笑着为安谨倒上酒 “熙夜他就没想过回永安城吗?”安谨突然开声好奇问道 睿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熙然没有皇上召回岂能私自回永安城,他已经习惯了无拘束的生活,又为何要回那只为权利欲望而活的地方?” 听到睿城的话,安谨对熙夜不免有些钦佩,自古以来,又有几个人能守得住权利的诱惑,为了权利地位不惜一切代价六亲不认大有人在,特别是帝皇家,熙夜作为亲王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寂静的四周,只有两人起伏的呼吸和二人一杯接一杯的对饮 “来……喝,今朝有酒今朝醉” “不醉不归……” 不知过了多久,安谨感觉头如千斤重,头疼欲裂,昏昏沉沉的用手揉了揉额头,眨了眨眼睛,想要自己清醒过来“啊……头好痛!”安谨倒吸了一口气,看来酒还是不能贪杯,喝醉了还是自己受罪,也不知道那睿城有没有被自己灌醉了。随后抬头环视四周,只见自己躺在熟悉房间内,看着精美的雕花木床以及房内应有尽有的物品,安谨努力回想在竹园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把自己带回茗院的,这时一个声音房内响起。 “把姜汤喝了,你吹了冷风小心着凉。” 安谨坐起来,看到墨寒依旧不冷不淡的表情,手中正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走到床边。 安谨想到墨寒对崇文郡主眼神,心中苦笑,接过墨寒手中的姜汤,对他微笑表示感谢。 墨寒似乎觉得今日的安谨有些与往日不同,但至于哪里不同他一时想不起来。 “三日后启程回青州,郡主好好休息。”墨寒说道 “墨寒,你舍得崇文姐姐吗?”安谨抬头与墨寒眼眸对视问道 墨寒像是没听到,脸上看不出一丝变化转身离开东厢房。 墨寒走后,安谨有些懊悔问了这么无聊的问题,这是墨寒跟崇文的事,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没有资格干涉。 “不知郡主有没有听过借酒消愁愁更愁?” 安谨看到熙夜一脸戏谑的靠在窗边,对他的行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齐王殿下难道喜欢不走寻常路?有大门不进喜欢翻窗?” “走大门乃是正人君子所为,本王从不觉自己是正人君子。”熙夜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安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殿下总算有自知之明。” 熙夜懒散的坐下看着安谨:“你想知道墨寒和崇文的事吗?要是你想知道,本王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让你彻底死心,怎么样?” “不想,墨寒与崇文姐姐的事与我何干?”安谨怒瞪着一脸坏笑的熙夜 “既然你不想知道,本王就不说了。”熙夜意昧深长看了安谨一眼 “本郡主乃是青王府的唯一嫡女,身份何其高贵,墨寒只是青王府的谋士罢了,难道齐王殿下觉得墨寒与本郡主会有将来?”安谨站在窗边背对着熙夜淡淡的说道 熙夜看着安谨孤傲单薄的背影,脑中回想起当年那个掘强不认输的小丫头,明明才十岁,父王和母妃都同时离去,被老爷子带回青州后,为了栽培她,将她扔到营地交给自己手下的将士训练,她堂堂一郡主每日强忍着眼泪提剑在营地训练直到累得动不了。这些事也是老爷子后来无意跟他聊起过,安谨和墨寒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内心对墨寒那块冰块产生情意也在所难免,老王爷如今年事已高,青王府只剩她一个嫡系,以父皇多疑的性情,确实不会让她随意择选夫婿。 安谨紧握着双手,而在手中早已褶皱的编织手链已经被揉成了一团,熙夜看不出安谨此刻的想法,在安谨失神之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东厢房。 不知在窗边站了多久,安谨回过神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厢房,抬起手将手链小心翼翼的放回怀中,这是十二岁生辰时,墨寒亲手编织送她的,这么多年她生怕弄坏,都是随身放在身上。她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自己对墨寒产生的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间的情意。安谨似乎想通了些事,转身跑出东厢房往西厢房奔去。 一路上,安谨脸上露着笑意,因为她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不管崇文郡主与墨寒是否情投意合,她都想亲自问问墨寒,只要他愿意留在楚州,她会替他向爷爷亲自去说明,其实她更愿意跟墨寒保持现在的相处方式,没有拘束,又或者自己对他不是情意,而是一种依赖,想通了这一点,安谨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终于舒坦了。 安谨小跑的来到了西厢房门外,内心压抑不住的紧张,深呼吸了一口正当她想推门而进时,厢房内响起墨寒崇文的对话,安谨的手瞬间僵住在半空中不知所措。这是要打搅到别人的好事?想想还是算了,免得被人说这么不识趣。 此时安谨进退两难,在原地傻傻的的站了一会,正想转身离开时只听见如下对话让她停住了脚步,也不算偷听吧?自己真的只是路过。 “墨寒公子,你当真不愿留在楚州?” “崇文郡主的好意墨寒心领了,只是墨寒是青王府的人,又岂能留在楚州。” 崇文郡主的语气带着哽咽:“只要你愿意,我父王定会向安老王爷禀明。” “老王爷对墨寒有恩,墨寒也答应过老王爷会一直跟随在安郡主身边,崇文郡主的心意墨寒懂,但恕墨寒不能如你的愿。” “墨寒公子,我就想问一句……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丝情意?”崇文郡主满脸期待的看着墨寒 “对不起,墨寒怕是让你误会了。” 崇文郡主眼眶的泪珠大颗滴落,捂着嘴转身打开厢房门,安谨还未来得及躲开正与崇文郡主撞个正着。 “让安谨妹妹见笑了……”崇文看到安瑾一下愣住,然后强忍着泪水勉强扯出一抹苦笑小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