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虽然在青州已有八年之久,但她儿时在永安城生活了十年,对永安城多多少少都了解,永安国当今皇上膝下有四个皇子,包括熙夜。多年前赐封了先皇后所出皇子为太子,太子一年前因病早逝直到现在都还未赐封新太子,而永安城如今还有秦王,晋王,齐王。虽说皇家子嗣不多,但公主却是不少,皇上现在下旨将自己和崇文召去永安城作联姻人选,这让安瑾有些想不明白,论身份尊贵,自己和崇文只是异性王爷的郡主,如今挑选的可是未来金越国的太子妃,安瑾不相信皇上会想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罢,不管皇上出于什么原因或打着什么算盘,她心里藏了多年的疑虑早就想找机会回去永安城。 安瑾目送墨寒离开后,在楚王的安排下,一支百人的骑兵队伍浩浩荡荡中间缓缓行驶着一辆豪华的黑棚顶马车,安瑾崇文和熙夜三人被安排一同乘上马车随着骑兵出了楚州往永安城方向驶去。 宽敞的马车内,熙夜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深邃带有不羁的双眸,正有趣的看着安瑾,回京队伍已经在路上行驶了五日,安瑾没少跟熙夜打岔,安瑾注意到这些天崇文一直都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样,本来安瑾想要问崇文是否担忧此次选妃的事,可是崇文似乎不愿多提,说自己只是太过疲惫让她不用担心,安瑾也不好再过多的询问。 直到十日后的一个清晨,天渐渐破晓,淡蓝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安谨坐在车厢内不觉困意,回京队伍终于到了永安城郊外的十里亭,安瑾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如果还在车厢内定会憋疯,队伍停下作息后,安瑾一刻也待不住一溜烟的一跃而下,伸着懒腰心里感叹“若不是圣命难为,真不愿再回来这个让她时常噩梦般的地方。” 崇文下了马车后,站在自己身旁眺望的永安城方向:“安瑾妹妹,你说,你我的命运是否永远不能自己掌控?” 安瑾听了崇文的话一愣,转头看着一脸感伤的崇文:“崇文姐姐,我爷爷从小就对我说,这个天下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只有你变得强大了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不会任人摆布。” 崇文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自嘲的摇摇头:“就算父王是楚州的王,纵然不舍最后还不是听令于皇上的命令,你我都懂,就算此次联姻没选上,皇上也不会放我们离开永安城,你我这种身份注定是权利的牺牲物品,是吗?” 安瑾何尝不明白崇文所说,崇文说的没错此次金越国联姻或许就是皇上将她们召回永安城的理由,不管最后有没有选上,也会作为权利牵制将她们赐婚给其他人,这可能就是崇文说的她们只是个权利牺牲物品。包括了一脸无谓的熙夜,她不相信皇上会平白无故想念熙夜才会将他召回,若是皇上哪怕有一丝念父子之情,就不会从小将他扔在冷宫不闻不问,不会将才十岁的熙夜送出永安城扔在荒无人烟的云天寺自生自灭,安瑾深深叹息一声,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安郡主用这般怜悯的眼神看着本王是否觉得本王很是可怜?”。熙夜身子慵懒的靠在十里亭的柱子上不紧不慢的把弄着长萧说道。 安瑾走上前慢慢凑上前与熙夜对视:“你倒像是个局外人,这点倒让我出奇。” 熙夜这时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调侃语气:“难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就算我父皇不召我回来,我也不想错过这场戏。” “有趣?”安瑾更是不解,熙夜竟然觉得是有趣,回来只为了看戏?这一瞬间安瑾觉得熙夜和墨寒有着像似的地方,就是难以让人琢磨。 接近午时离永安城越来越近,安谨的心却越是不安,她不知道前方会有怎样的坎坷等待着她,这八年来她从来没有忘记当年发生的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回京队伍和马车来到了永安城门前停了下来,安谨稍显疲惫透过车帘思绪万千的抬头仰望着宏伟壮观的城墙,心中不禁感伤,八年前自己离开永安城前往青州城的情景踊跃而出,那种绝望,那种不舍一一呈现出来 “安瑾妹妹,到了”崇文似乎看出安谨感伤轻轻将安瑾的手握着。 “是啊,到了,回来了”安谨苦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