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铁定跟太后有关。
可太后也没道理杀那些贵女啊……
太后和那些年轻女子之间都差着好几个辈分呢,活了那么久难道还想掺和年轻人的事儿?
“别查了小止,你这些日子就先在牢里好好待着,等到风头一过,我马上把你弄出去。”
莫行止:“这事情牵扯颇多,刑部已经着手查了,你先把心放肚子里吧。”
她笑而不语。
莫行止又看了她一眼,问:“你……又干什么了?”
少女笑的比较克制,她说:“太子殿下,你且好好看着吧。”
好好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掌控,好好看看谁在想要她的命。
“唉。”
莫行止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但要时刻记得保护好自己,我给你拨了个武功好的人,就守在大牢外,有事儿就喊他的名字。”
“他叫二万。”
这位太子殿下一片愁云笼罩,姜止说:
“太子,您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我今早还没吃早饭呢,这会儿饿的不行了。”
莫行止看了看牢里,不甚满意地摇摇头:“我待会儿在让人送两盏油灯来,这屋子里实在太黑了。”
他一副恋恋不舍地样子盯着姜止,却瞧见小姑娘已经走远了,兴致勃勃地开食盒去了。
“喂,成世子,你怎么还认识太子啊?”
方二叔瞅着那食盒,眼巴巴地问:“你跟太子关系这么好,怎么不让他直接把你放出去?”
姜止一边往外面端吃食,一边解释:“我得罪的是太后,你说说看,太子和太后哪个更强?”
“那自然是太后了。”
方二叔从盘子里抓起一个酥饼咬了一口,差点儿没惊得跳起来:
“是牛肉馅儿的酥饼!天呐,我都多少年没吃上肉了,这味道真香啊……”
他自己吃得痛快,还不忘记拿了一个递给小北:“小北,你快也尝尝,还是热的呢。”
小北没接酥饼,为难地看着姜止说:“方二叔,这是太子送给成世子的东西……咱俩吃了恐怕不合适吧?”
方锐这才想起来,这东西是太子送的。
若是在平日里,自己遇到太子这样的人物哪儿还敢造次?
都是因为这成世子长相太过亲和,不自觉就想让他亲近,让他忽略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一时间,他手里那个酥饼变得有些烫手了。
扔也不是,吃也不是。
姜止“噗嗤”一笑:“吃吧,都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难友,你们跟我客气什么。”
“小北,吃吧,这儿还有好多,我也吃不下。”
方锐嘿嘿一笑:“多谢成世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北也接过那个酥饼,小口小口地尝味道。
半刻钟后。
姜止嘴里叼着一根勺子,颇为挑衅地看向方锐,说:“方二叔,怎么这就不吃了?你还没吃两口呢?”
方锐在一边打嗝不说话,小北笑他:“刚刚方二叔吃了六个馒头,这会儿恐怕肚子都要吃炸了,哪儿还能吃的下呀。”
姜止:“一人不就俩馒头吗,你怎么吃了六个?”
方二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老头儿也没醒,我就顺带把他的馒头也吃了。”
她抬头望去,角落里的老头仍旧闭着眼睛没有响动,甚至看不出是生是死。
“这一晚上都没醒?”
姜止捋了捋袖子走过去:“我来给他看看。”
“哎!”
方二叔拦住她不让她靠近:“成世子,这事儿你别瞎掺和。”
“怎么回事?”
姜止看看他们三人:“到底怎么回事?这老头是什么人?”
小北涨红了脸,嘴巴动了好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似乎这件事很难启齿。
“我来说。”
方锐叹口气:“小北面子薄,这事儿他没法开口。”
“这个老头,我进狱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
“那大概是五年前,他身板儿还算硬朗,也还有人经常来看他,给他送些吃的送些衣服。”
“本来我觉得这老头看起来还算和善,也就跟他相处得还算融洽。”
直到一个半月前,小北也进了这间牢房。
小北虽然已经十五岁了,但是长得瘦小,大概是营养不良所致,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
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年,给这个沉闷的牢房里增加了很多的快乐,三人相处得也算和睦。
可没过几天,一个夜里,小北睡得正香,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还伴随着阵阵喘息,声音好像就在他的耳边。
小北怕极了,不敢吭声,只能堪堪忍着那只手直到天亮。
借着窗外的光亮,小北这才看清楚,原来一直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人,就是牢房里的这位老爷爷。
“第二天,小北偷偷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当时我就警觉起来,当天晚上刻意装睡,就等着这孙子!”
“没想到他还敢来,我狠狠揍了他一顿,打那以后,他就一直躲着我们俩,也渐渐变得神经兮兮的。”
姜止:“你把他打成这样的?”
方二叔气极了:“后来我听衙役说,这狗东西以前是大户人家的老爷,专门买十岁以下的幼童在府上玩儿,出了好几条人命。”
“后来还是一个女娃的娘,受不了这悲愤,一头撞死在刑部尚书的门口,这件案子才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