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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首桩交易

那时候,夕阳正要落山,余光洒在少年人身上,国成龙发现了少年人胸间有件奇物像是一个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国成龙起初以为是一只大虫子爬在了少年人身上,细看来却是一件琥珀配饰,哪配饰闪着华彩并无贼光,艳色内敛,温润极致,蝴蝶颈须如针丝一般活灵活现,国成龙当即判定,其女儿之香也是哪配饰传出,少年人佩戴的琥珀蝴蝶决非一般饰物,从外形上初步判断,不是葬物,乃是旧时皇家贵妇人日常用品,自然是一件稀罕宝物,他呯然心动,并没有做声,再也下不尽去棋,放下棋子,逐和摊主搭起话。

国成龙所见少年正是陈少山,他所看到的哪玉佩辄是陈少山从卖瓜女孩手中得来的那个蝴蝶玉佩。

陈少山见棋局散去,待要离开这里,摊主祁霜降叫着了他,说,大侄儿慢走,这位先生有话问你,说话间国成龙向陈少山走来招呼,说,少年人,那老祁是你叔?陈少山点头补充说,是俺表叔。

国成龙笑着自我介绍说,卑人姓国,名成龙,陕西人氏在西京长安大雁塔下做些古董小买卖和你表叔是多年老朋友了,久未相见,如今路过这里,才偶遇着,今晚俺们老友要吃上几盅,彼此皆无酒量,你既唤老祁表叔也是亲戚了,不妨少年人留下来陪陪老叔们热闹如何?陈少山尚犹豫,祁霜降说,这孩子,有人请吃酒,还不谢谢人家。

陈少山一时正不知去处,也未多想,与国成龙、表叔祁霜降二人客气一番,便留了下来,。

国成龙找了一个酒馆,三人坐定,陈少山以为表叔和故人叙旧,便不多言,表叔让他喝,他便喝,让他吃他便吃,酒过三巡,祁霜降话多起来。

祁霜降对陈少山说,论理我和你爹是姑舅表兄弟,虽在朗陵城一个街门头住,如今不曾走动,才生疏了,好不容易咱叔侄遇着,我提起这事,恐怕你小辈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陈少山一个少年人,并不知道他家和祁霜降家的关系,听表叔祁霜降这么一表白,心头热起来,大有相见恨晚,说,表叔你放心,我们既是亲戚,就有割不断的血脉联系,从现在起遇着逢年过节孩儿一定担着礼物到府上瞧您。

国成龙笑说,我和老祁是平辈,论理也称小英雄一声侄儿,孩子你说这话就对了,上一辈怎样做是他们的事,你年少好义,多结交些朋友,走动些亲戚,将来在社会上闯荡大有益处,我观贤侄,天庭饱满,地可方圆,将来前途一定无量。

陈少山给国成龙碰杯,一饮而尽,思及今天学堂闹事,心中忐忑,然后低下了头,似是感慨说,谢谢国叔的夸赞,我陈少山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

祁霜降吃过酒,一捋花白的稀疏胡须,说,表侄何须自谦,英雄在少年。况且,你爹在南街杀猪,家下又有十几亩良田,手中不缺金银,在朗陵镇也算一等一的排场人,将来你跟我老表你爹闯荡,时间久了,这朗陵城的整个屠宰业还不是你的。

陈少山对祁霜降莞尔一笑,趁着机会正想要与国成龙这样的大家攀谈,便把眼光投向了贵人,却见国成龙目光瞅了他,见陈少山眼神转来,脸庞又迅速调转,有意回避陈少山一般,显得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陈少山想,人家是外地客商,有本事的大佬,如今是来与表叔叙旧的,怎能与他不出名的小辈多言,如今他坐在酒桌上,本就是个闲居,不可把自己看大了,要有自知之明,陈少山想到此,不便和国成龙交流,只好和祁霜降交谈。

陈少山说,我爹虽是一个做买卖的生意人,可毕竟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一个粗人罢了,那如祁叔,虽说手头紧些,毕竟一界秀才,读书知礼之人,又摆着象棋摊位,一乐会友,做的事均属雅为,比如你和国叔相识,国叔做古董买卖,在西京长安大雁塔下,生意贸易四方,这样的富豪千里之远就来和您结交,可见表叔也不是一般人物了。

陈少山虽年少,读书做学问是个痞子,但在人情世事上却很洞明,三人彼此吹捧一番,也不过是些闲话。

酒到七分,国成龙再次与陈少山碰杯,眼光没有和陈少山相对,好似有意无意飘了他胸颈间的玉佩一眼,突然问,贤侄的玉佩是从哪里得来?

陈少山举杯间,看出了国成龙整个席间心不在焉,坐立不安的样子,原以为他在摆谱,国成龙这么轻言一问,陈少山瞬间思及他的古董商身份,恍然明白,今晚国成龙请客的缘由了,包括他席面上说的奉承话,大概是为琥珀蝴蝶而来,陈少山虽不懂古董二字的含义,在城里长大也常到朗陵城古董市场转悠,不会像守瓜女孩无一点见识,也不会像守瓜女孩爷爷世俗,预测到玉佩可能值些钱,撒谎笑说,这玉佩是家传。

国成龙大概吃了些酒,急于想把玉佩得手,也轻视了陈少山的智慧,笑说,我看不是家传,要不然你家严会如此放心让你素常戴它。

陈少山笑说,国叔,这么说玉佩是个宝物了?

国成龙点头,说,我一向对朋友都是实心实意,但不知家严肯出让否?

陈少山低首摸着蝴蝶佩,笑说,不用问我爹,价钱合适,国叔您可收了。

祁霜降说,少山这孩子别看年纪小,挺有主见,如今遇着了大贵人,现在不出手,等待何时,国兄就给表侄开个价。

国成龙从陈少山手中请过蝴蝶佩,又细致验看一番,抑制不着心中激动,微微一笑说,贤侄我不亏你五十两纹银你看如何?燃文ranen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