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给约者办成事,国成龙也会让他得到姚方雪的好。
兰凤轩按着国成龙说的地址寻到了哪里,尚未入门,却听到了二胡独奏,乐器的声音,幽幽咽咽,如诉如泣,仿佛是在诉说弹奏者,孤独苦闷,寂寞凄凉的心声。
那时候,正是暮色升起的时候,斜阳如血照涂抹在一处精巧的古宅白墙上,给人的感觉是凄清,寒冷。
这处古宅就是兰凤轩要到的地方。
大门外一簇绿竹在晚风吹拂下,竦竦之音与凄凉的二胡弦音配合,愈给这处古宅增添了幽邃。
兰凤轩抬头观看,周围寂寥无人,也无住户,芭蕉郁郁葱葱栽植在路径两旁,开着红花,给这里带来的生机,还不如无。
美丽的景色反把这古香古色的孤独院落,变成了古墓一般。
到底弹者是谁,是谁在约他?兰凤轩心疑着这个神秘人,推开了半掩的门扉。
院里,落英狼藉,也显凄神寒骨。
门内,乐者背对着室外,一头乌发披散开来,穿了一身紫芽姜色秀袍,坐在一方雕花靠椅上,两只白皙的手正娴熟的搴动丝弦,唱起歌来。
兰凤轩没有立刻入室,站在室外的一棵棠梨树下,细听歌曲
斜阳弄山影,愁字与山动,春归去,落花随,我心与谁?
一声恨,一声怨,竹不知,花不解,送予风声。
兰凤轩细听曲词,缠绵悱恻,也是如醉如痴。
那时候,棠梨花开得雪白,兰凤轩一抬头,花枝扫落了他的头上包巾,兰凤轩拾起,重新戴好,听这歌者乃是一个女生,欲绝惊讶,轻款步履,迈入堂中。
奏曲之人仍没有觉察他的到来,依然管弦。
兰凤轩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没有惊动她,待她奏完曲子,双手相鼓以示祝贺。
奏曲人猛然回首,见兰凤轩在对她微笑,那女人飘然一惊,紧蹙的秀眉如花舒展,先自从椅子上站起身子,胸前绸缎如波浪划过优美的弧线,笑说,贵客临门怎不言一声。
兰凤轩笑说,我被姐姐的艺术陶醉,不忍打扰。
王紫绮随即给兰凤轩奉茶,估摸着国成龙寻找要帮她的人,非兰凤轩莫属。
王紫绮笑说,兰爷既解曲子,也一定是曲中雅者,不妨奏彻一歌?
兰凤轩笑说,若是听曲尚还可以,若是奏曲就勉为其难。
王紫绮不在承让,收了乐器。
兰凤轩饮着茶,思忖着,这个王紫绮素日见她穿着朴素,自在人前多和民工打交道,收些铜钱,石器一类的小玩意,看不出她竟有那么高格,心里对她重新估量。
这么一个古宅就姐姐一人?兰凤轩笑问。
王紫绮笑说,这处别墅是丁举人的家宅,他去京城了,屋子闲着,我暂时租住下,一人在这里清净。
佩服,佩服,姐姐倒真是一个大方之家。
什么方家,也不过在江湖混口饭。她便审视着兰凤轩的神态,笑说,兰爷不妨到楼上小坐?
也好,正想一观姐姐兰房雅器。
两人谈笑间迈向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