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役们七手八脚装完桌椅，驾着车马就要走人，王紫绮大声呼叫，你们搬走了俺家的财物，我找谁要？

官差头头坐在马车的雅座上，说，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朗陵城商务会咨询，会长大人叫王紫绮。

张玉香愣了，问，是不是收铜钱的王紫绮那个小贩。

官差头头想笑，没有笑出声，毅然装着爷范，道，你说得混账，什么小贩，王紫绮大人如今是朗陵城商务会长，岂能是你可以诽谤的。

王紫绮呆呆的看着警役们拉走了吃饭家伙，想到前天已交了二十两银子地摊费，怎么今天又来找茬，看看别家的饭铺都热热闹闹，不由蹲在地上，挪着两个脚脖，大声哭起。

李二孬坐在油膜锅下，望着红红的炭火，默不作声，他明情这次官差找茬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前些日子，陵墓工作人员搞祭祀活动哪天，王紫绮还没有做上会长职务，她在会场附近卖古董，我用一包白石子做银子骗了她。

李二孬想来可笑，自思，她不也用一个泥巴做的金蟾吐币骗了我，两人半斤八两，打了平手，如今她做了会长，肩膀不一样高了，这半斤便是半斤重，八两是八两重。王紫绮报复他了。

张玉香哭够了，走进帐篷，看见李二歪蹲在哪里如是一个树根疙瘩，气得她骂起丈夫来。

张玉香骂足骂够了，也不知怎么办？

夫妻俩对坐了半天，李二孬叹了口气，说，这还得找人解决问题。

找谁？咱们两眼黑呼呼，一个种地人，能认识谁？张玉香无奈说，人家存心是不让咱开这饭馆，你我没一个光棍人罩着，回家吧，早晚就是这个结局，还是回家种二亩地舒坦。

你，你，李二孬嗫喻。

我，我怎么了，张玉香瞪着丈夫，这事怪我？

不是，李二孬勉强笑了笑解释，我是说你可找到人。

王八蛋，你一个大老爷们不出门，让我一个小妇人抛头，我认识那老几？

李二孬憋着气，听妻子骂完，犹豫着，用水浇灭锅底下的炭火，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帐篷外，桌子板凳荡然无存，许多食客来到这里，望了望饭铺便到别家食摊就餐去了，心头很不是滋味，便握着妻子的手，呜呜哭起，说，我太窝囊，没有本事。

张玉香也随着丈夫的哭声，泣咽。

两人哭了许久，张玉香说，二孬，你说我可以找到人，我管找谁给咱帮忙？

李二孬用油腻的手擦了擦眼泪，说，你不是认识城里的陈少山吗？他如今在工地上和哪些考古的人一起工作，是不是找找他。

张玉香脸红了一阵子，骂起李二孬。

这一会子，你不在耍大蜡了，想起人家了，不怕我给他睡了。

李二孬深晓是他待罪了王紫绮，他不敢把警役拉走桌凳的原委告诉给妻子，也晓得他提及陈少山妻子会给他一个杏胡吃，不得已才说了这话，任凭妻子去骂。

骂归骂，张玉香思来想去，也只有认识陈少山一个人，虽说他没什么本事，见他常常和那个领导姚方雪走在一起，再说，陈少山这个人很和气，也乐于助人，相信他有能力要回自家的家俬。

张玉香想到这里，起身洗罢脸，换过干净衣服，梳妆一番，硬着头皮，去找陈少山了。

妻子走后，李二孬望着她远去的俏丽身影，想着那一夜妻子和陈少山在磨房约会，两人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此刻又把妻子送给他，心里难免不酸楚，自叹，没本事的人命该如此，不由向脸上狠狠扇了几个耳光，自我骂道，李二孬不是人，畜生不如，你怎么白白把老婆送给人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