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江教授,您也出来透透气。
江海生笑说,喝多了,适才出来跌了一脚,手上沾了泥巴,我要去那池塘边洗手,听到这里有泉水响,便绕道过来。
青竹笑起,说,江教授,您如今知道了俺的身份了,有何感想?
江海生笑着盯紧了青竹姑娘,也随手摘下一个李子,咬了一口,不觉呀了一声,真酸,而后笑说,所谓红尘知己,就如这李子,果实越酸越有味。
在酒力作用下,他便不顾了什么教授风度去拥抱青竹。
青竹躲着他提醒说,爷,你手上泥巴。
江海生看了看双手,自要在蓝衫上搓去泥土,横竖觉得不妥,恰见月光如昼,照着青竹身边一汪清水,心喜起来,便要到哪汪清水里洗手。
青竹脸色一红,咯咯笑起,跺了一下脚,说,不嫌脏,那时俺,俺,适才方便的污涤。
江海生听青竹姑娘这么一笑,一跺脚,一汪清水并非出自然,而是人工成河,恰似千潭印月,映出他的面目,顿觉情字上头,便不听青竹姑娘的劝阻,洗过手,洗过脸,又捧起那水喝了一通,方觉浑身凉爽,酒气也销许多。
青竹递过汗巾子,笑说,不显肮脏。
江海生笑说,凡女儿之水,皆是上天所赐,天地精癸,何脏之有?
擦过手,就来拥抱青竹。
青竹也没有了富贵家女儿的姿态,还原了教坊姑娘的心性,嘴对着嘴把含在口内的李子吐入了江海生的口中。
江海生见月光在树叶里滚动,碎碎零零照了青竹姑娘的白脸,另有一番摄人心魄的韵致,笑说,青竹姑娘你想煞我了。
青竹阴了脸,推开了他,想死你,你个假教授。
江海生猛然一愣,说,姑娘此话何解?
青竹嗔怒,你给俺那个手镯估的价是屁话,我到朗陵古董行让人重新鉴定一番,人家说那就是一个普通的玉髓镯子,它与什么翡翠,和田玉根本不搭界,价值也就十两银子左右,你当真是西京国学院的古董教授吗?这些天,我们经常在工地打交道,我看你整日间贼眉鼠眼,怎么像个强盗,土匪,见了女人就流口水,没品没味。
江海生遭青竹痛骂一通,又被她看穿,嘿嘿笑起,说,本大爷就是土匪,你怎么着。
青竹目光很是撩了他,娇羞地笑说,我管你是教授,还是土匪。
姑娘说着话,把嚼碎的李子又口递口送入兰凤轩嘴内,待江海生缩口时,她用香舌在他口中故意搅拌一下,说,傻样。
江海生咽着青竹嚼散的李子,见她千娇百媚,嗔喜有致,甚觉韵味无穷,烈火熏燃心头,掏出了三百两银票,说,这些算我补上你的行吗?
青竹得了银票,思及兰凤轩也只不过骗她一时感情,逐把兰凤轩抛到了脑后。
这一刻,青竹观看着江海生比他做教授那会子还亲。
青竹羞涩说,爷要俺咋伺候您?
江海生与青竹商量,
这里四处潮湿,躺在哪花池边石头沿上冰人,也容易让外人看见,不如趁这樱桃树荫凉好,也容易隐身,咱们就在着树下好上一回,如何?
青竹朝江海生脸上拧了一下,笑说,我看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土匪,净想些邪门歪道。
说归说,青竹还是满足了江海生的要求,青竹个子矮,江海生个子高,正好李子树根处培有一个土墩,两人高低互补,弹起了土琵琶。
再说小诸葛醉醺醺,见青竹从楼下走去,为了躲避江海生跟着青竹的脚步慢了一拍。
等江海生走过后,他在寻青竹,怎么也寻找不着她的踪影,情急之下跑到了花厅房顶平台。
月光亮如白昼,小诸葛用目搜寻,看见远处有一片池塘,池塘内荷叶初展,郁郁葱葱,十分安静,荷塘边有颗李子树在异常晃动。
小诸葛心生奇异,不由急走下阳台,向池塘边李子树走来,一观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