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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寻找人间最激情的一夜之八

师师伤心之余把那枚“崇宁通宝”放在了桌面上,拿起琵琶犹豫多时,自弹自唱,深情的演奏起大宋朝一夜之间繁华落尽的悲曲。

那时间,外面的天气时阴时晴,乍暖还寒,道君聆听着音乐,不知不觉身置何处了。

他仿佛在某个初春里,薄雪霏霏,他拥着暖炉和妃子们在御花园卧鹿停上欣赏初开的水仙,抬头望,垂柳鹅黄,杏骨泛红,道君心情十分爽快,他对妃子们说:“等到杏花,桃花,梨花盛开的时候,朕就为我的爱妃,组织一场花与人竞美大会,让朕和花神比一比是它的自然花姿艳俏,还是朕的宫娥美丽。”众嫔妃拥簇在他周围钧笑说:“天下的玫瑰,牡丹,芍药,月季,还有我们这些女人不都是君王的。”

道君惬意点头,背着手走下亭子,在一处淡红的樱桃花下停了龙步,自忖:“是啊,天下的花枝,女人不都是朕的。”

道君思忖未毕,突然一群身穿鞑虏异服的军兵,从天而降围着了他,一个手拿鬼头大刀的首领说:“赵家皇帝,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跟我们一起到北国大金朝享福去吧。”那个首领说完,他挥舞着大刀,斩断了道君眼前的樱桃树,他手下的士兵也开始疯狂欺负起他的众嫔妃,不愿意受辱的嫔妃们有的跳河自尽,有的被割断头颅,一时间道君的嫔妃如落花,血色残污。

道君大喊:“来人,来人,灭了这帮可恶的敌寇。”尽管他嗓子喊破,却未见大宋朝一兵一卒上前救助,君王听到的是异邦敌寇的淫笑。

等到这帮鞑虏肆意蹂躏完他的嫔妃,用一个绳套系着了道君的脖颈,在风雪茫茫中牵引着他离开了辉煌的汴京。

“大宋朝灭亡了。”道君狂呼一声。

师师弹奏的琵琶断了一丝弦。

“大宋朝不会灭亡。”师师丢弃琵琶,看见道君脸色苍白,汗水淋漓,她取来香帕,给君王擦了擦脸,说:“君王是做噩梦了?”

道君对适才因琴曲的作用产生的幻觉,依然未醒,他匆忙把师师揽在怀中,双目对着师师,愁苦无限,说:“终有一天,我的爱妃们包括爱卿你,将都会离朕而去,你们会被别人占有。”

师师身子紧依君王,她说:“无论社会形势怎样发展,奴家永远是君王的奴,您永远是奴的陛下,君王今夜幸临奴家,就是我李师师终生幸福与自豪,我的君王不要悲观。”

君王拥抱着她,凝视着她,眼光是那样专注审视她,唯恐她被幻觉中的敌寇掠走,他思忖:想不到一个与国家政治无关的风月场中小女人竟也有如此爱国忠君思想,随后他又想起了适才似梦非梦的场景,那些和师师一样忠肝义胆的嫔妃,她们不甘鞑虏的侮辱,有的跳河自尽,有的葬身在鞑虏的屠刀之下,君王却是眼睁睁看着她们的悲惨下场,一国之主无能为力,他感到惭愧,如今面对师师,他紧紧的,紧紧的拥着师师,再也不愿意和她分开。

道君再然思忖:“大宋国的辉煌引来百姓们热爱幸福生活,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自己的君王,这是君王自豪的一面,另一面大宋国又存在着灭国的可怕隐患,这种可怕隐患到底出在什么地方?是大宋朝奸贼多,兵羸钱寡,还是北方马背民族强悍,内部匪寇狡黠。”君王的思绪如麻理不出头绪,他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在治国理政上,想对师师说说自己的主张,让这个见识多广的政治圈外人提提建议,话到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君王,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想,大宋朝还没有垮掉,我想永远大宋朝也不会垮掉,即便如此,现在还是非常辉煌时期,我们如今沉浸在辉煌的时刻里,让我们的爱,辉煌吧!即使您预测到有那么不幸的一天,但我们今天已经拥享了大宋朝辉煌时代的最幸福时刻,我们也无可后悔。”她凝视着他,试图想用自己的一腔温柔,抚慰君王一颗忧愁悲伤的心。

师师愈加温柔,乌黑的眼珠格外睁得异常明亮净大,毫不隐瞒拆去了原来锁着眸光的睫毛那道防火墙,仿佛晨雾中的葡萄,云开日出,露出了清晰的光彩,葡萄在曦光下晶莹剔透。

君王受到师师这般葡萄样眼珠的狂魔吸引,感觉如是突然之间到了一处神秘地带,身子轻飘飘起来,国之殇,君之耻被一种异样的乌云笼罩,适才的不幸幻觉很快消失,道君想:适才那种可怕的幻觉情景,兴许是音乐的作用,一种被艺术感染的假像,是啊,如今的大宋朝内有童贯,高太尉,李彦邦诸位文士运筹帷幄,外有庞家重兵守疆,如此昌隆兴盛的大宋帝国怎么说灭亡就灭亡了,道君的思想山回路转,重新又回到了轻歌曼舞的现实中来

“师师。”君王轻声呼唤:“你这一刻眼光为什么那么绚丽?”

“奴家的这种眼光只想让君王心里镇静,不要想那些虚无缥缈的痛苦,大宋朝是君王的,您永远是大宋朝的万岁,不管奴家是奉承您也好,实话也罢,奴家还是那句话,大宋朝的江山固若金汤,奴家说的没错吧,如果君王意思到了您的江山却有隐患,奴家说句不中听的话,君王应该躬身自省,思虑哪些地方出现了纰漏,防微杜渐,进行改革才是阿。”

“哦,哦。”君王眼前闪烁着师师那双大而黑的眼睛,再不想听师师的王道劝谏,他情思浓郁,“葡萄,葡萄,”君王只想着了师师哪双成熟葡萄目光的落地之声和娇艳的玫瑰色彩。

君王沉浸在了爱河中,感觉着美人的爱似海水一望无际,虽不起波澜,却是缓缓泊打着他的心灵,仿佛感觉过了今夜,这种幸福的时光永不再有。

他的身躯似无系的一叶舟,在茫茫海洋中沉浮,迷醉,眩晕。

君王的思绪一会儿是在高高的宫殿上,文武百官朝奉,天下独居第一,威风人间一会儿是大宋朝的江山灰飞烟灭,他被夷族掠走,成为下下人的囚徒。

道君忐忑着,矛盾着,他轻抚着师师的长发,感受着师师的气息,自忖:“这才是现实,现实啊,但愿这个现实长久存在下去,如是醉酒永不醒来。”

真与假,黑与白,冬与夏,春与秋,苦与甜,令君王在这一刻里感受着高贵与低贱的不同,他似乎想在师师身上找到某种自我解脱的办法,也许寻觅不到,至少此刻能享受他所追求的最高艺术境界所有的字画艺术,瓷器艺术,青铜艺术,在美好,在逼真,在灵动,在这一时间都变的逊色,美人的灵动才是他要寻觅的心灵归宿。

此刻的师师,身体丰盈,娇姿优美,长发如瀑,脸蛋匀净,青春豆蔻,外表的美丽足矣震撼天下所有艺人,美人的一颦一笑,一嗔一喜,足可倾城倾国,特别是美人此刻的明眸善睐,让道君体会出了一般俗人所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艺术光辉。

道君又想到了槐三月,槐三月一介穷儒从师师的华彩里,感悟到了家庭的必要,这是槐三月寻找到了女人的实用性和一般生活性,当然槐三月仅是一般穷儒,他不可能感悟到师师婀娜多姿,如妖如仙,气质若兰,荡气回肠的精妙绝伦三味。44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