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柔看着胡凌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噎住了，不知该如何辩驳。

她嘴张张合合了半天，终是说了实话：“凌姐，这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我总不能为了那一丁点的知遇之恩，就放弃了我的大好前程吧。”

她低下头，又坐回了椅子上。

“陆总对我什么态度，你最清楚。他现在就百般维护江曦月，甚至不惜雪藏我。如果有一天，江曦月成了”

她话忽的停了，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胡凌。

“到那个时候，这个公司，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胡凌脸色也变得复杂，但她嘴上还是说道：“陆总自有他的分寸，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赔送了一整个公司吧？”

程柔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方才慢悠悠的说道：“凌姐是不是忘了当年的杨依姐？”

胡凌脸色明显一凝，立刻反驳道：“她怎么能跟杨依姐相提并论呢！”

这话说完，她又有些没有底气了，默默地别开了视线，不再去瞧程柔。

“能不能相提并论，我不知道。”程柔道，“但现在陆总所做的，已经出了格。”

她说完这句，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化妆间的气氛静默下来。

程柔紧盯着胡凌，时刻观察她神色的变化。

“凌姐，你要不跟我”

程柔刚小心翼翼的开口，就被胡凌呵斥打断。

“别说了！”

程柔被吓在了原地，抿了抿嘴唇，不在说话。

胡凌缓和下脸色，“陆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会背叛公司的。”

程柔听着她笃定的话语，又想了想圣白莲承诺给自己的话，还是觉得不甘心。

“凌姐，有句话，也是因为你我相处多年，我才开口说的。你就算不爱听，也顾念着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听我把话说完。”

她都这么说了，胡凌哪还有再拒绝的理由。

“你说吧。”

程柔缓了口气，站起身来，握住了胡凌的手。

“凌姐，我的好姐姐，你总该为自己想想才是。”

胡凌对这话不解，皱着眉看着她，静待下文。

“你来公司这么多年了，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的地步。可那肖恩呢？不过才来了一年多，就靠着江曦月，都要与你平起平坐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程柔满脸不乐，像是为胡凌愤愤不平。

“现在都这样了，以后呢？江曦月如果再靠她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上了位，那以后公司还有个好了！”

胡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警惕的看了眼身后。

“胡说什么，小心再让人听见！”她训斥道。

程柔撇了撇嘴，扒下她的手。

“我都不是的人了，还怕谁拿着我的话柄？”

她话锋一转，“凌姐，我的话，你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来找我，只要有我站稳之地，就绝不会少了你的。”

胡凌没有说话，神色复杂。

程柔深深看了一眼她，也知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凌姐，那我走了。”

胡凌还是没有说话，站在原地。

程柔又抬头瞧了她一眼，才招呼牛琴琴：“我们走吧。”

化妆间的门关上了，胡凌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