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理都不理他,恶狠狠的瞪着毛中华说:“我他妈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认识不认识杀死我兄弟那个孙子?”
毛中华忍痛咬着牙道:“亮哥,你说我傻吗?我要是知道谁杀了你兄弟,肯定早就告诉你啦,我干吗要为他打掩护,他又没给我一分钱的好处。”
阿亮狞笑道:“你这话我记住了。日后我要是打听出来,你认识那个孙子,嘿嘿,我就回来把你两只爪子剁下来,让你后半辈子用脚打麻将。”
谢芬芳喊完又拉着陈雨生走到一边,像是路过的行人。
没一会儿的工夫,那十来个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东张西望的,纷纷叫嚷:“狗子在哪啊?”
“是啊,他妈的哪有狗子?”
“是谁瞎喊的?”
“操他妈的,差点把老子吓死!”
正在众人叫骂不休的时候,远处警笛声响起,路的远端很快出现两辆警车,闪烁着警灯疾驶而来。超市门口这些人都吓了一跳,赶忙钻到车里,作鸟兽散。等警车来到超市门口的时候,这些人早都驾车去远了。
“大姐,是你报的警?”陈雨生惊奇的看着问。
谢芬芳淡淡笑道:“我说了大姐不会害你的,这些事还得走正常途径。”
“呵呵,大姐说的是。不过他们来得可真快……”
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这是个傻话,市委常委,市里的几个主要领导之一,打到公安局,那还不是就近的马上派送。
陈雨生担心毛中华受到了伤害,见警察到了,快步跟了进去。
“老毛,没事吧?”
刚来的那批警察正在里边询问,剩下的人都围在门口,听到他的叫声,同时回头望过来。
张方德从人群里走出来,脸色奇怪的叫道:“咦,陈医生,你怎么来了?”
陈雨生走上前,道:“刚才从下面经过,不过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那个阿亮又是谁?还有,毛中华呢,他被砍伤了?”
张方德叹了口气,苦笑说:“你这个朋友让他们打伤了,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他正在屋里躺着呢。”
陈雨生皱起眉头,道:“他在哪呢?”
张方德把陈雨生带到毛中华休息那个房间。等进了屋门一看,陈雨生胸中的怒火怎么也掩饰不住,麻痹的这个仇算是记下了,老子不弄你誓不为人!
毛中华现在口鼻血迹斑斑的仰面躺在床上,大腿上也是血红一片,似乎也受了伤,忙冲过去问道:“你怎么样?是阿亮下的手?”
毛中华睁开眼睛,看到是他,脸色痛苦之极,眼睛里面有泪水,但还在强忍着:“别提了,别提了……”
张方德跟进来解释道:“阿亮是咱市里老黑手下的大将,昨晚死的这个是他小弟。今儿老毛请我过来一起喝酒,就遇到这事。本来我们公安局保密很好的,也不知道谁泄漏了出去,他这是接到消息过来给小弟报仇来了,可是干掉他小弟的人谁也不知道。他逮不到人,就问老毛那个人的情况。老毛说不知道,他就先用砍刀拍他的嘴,又在他腿上砍了一刀!”
陈雨生沉声道:“张哥,什么老黑,又什么阿亮,你别告诉我这些人都是黑社会分子?”
张方德叹道:“老弟,你本身就是梁河市的人,会不知道老黑跟阿亮?”
陈雨生摇摇头。
张方德说:“老黑可是个狠人,八十年代末期是咱们梁河市最狠的人物,人黑,而且心更黑,所以就有了个外号叫老黑,还有个外号叫黑爷。这人下手黑,敢打敢杀,也讲义气,所以当时收拢了不少的小弟。后来赶上严打,被抓进去了。在里面蹲了十几年,出来后就改邪归正,干起了正经生意。当然,他表面上是改邪归正了,实际上,干的还是当年那票勾当。现在,他手下数百小弟,什么行业有利润就干什么,有钱有势,算得上咱们市地下世界最有势力的几个人物之一。”
“你们公安局也不管管?”
钻地缝苦笑道:“管管有什么用,这个人蹲过大狱之后就有了经验,再也不出头喊打喊杀,有什么事都叫手下去摆平。这样就算出了事,也牵连不到他。咱们公安局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当然就拿他没办法了。”
陈雨生说:“那现在毛中华被阿亮打伤这件事怎么说?”
张方德皱了皱眉,反问道:“陈兄弟,你想怎么办?”
陈雨生见他皱眉,就知道此事不好办,想到连堂堂的治安大队长都要对此皱眉,不由得有些郁闷。
张方德见他看着自己不言语,发愁的说:“我知道,你想把阿亮抓起来,该判什么刑就判什么刑,务必让他承担砍伤毛中华老弟的责任,对不对?”
陈雨生冷笑道:“这是必须的!”
在他心中,那阿亮进监狱是必须的,而且这还不算完,他现在在梁河市也有那么点关系,到时候阿亮进监狱也不是什么享福。
张方德叹道:“这件事怕是不好办。首先,阿亮不一定认账。”
陈雨生奇道:“为什么不认账?你跟毛中华不都是见证人?有证人在,他故意伤害罪是跑不了的吧?”
张方德苦笑的说道:“毛老弟本身是受害人,作为证人的意义不大。我本身身份又特殊,也不方便作证。阿亮大可以说是小弟砍伤毛中华老弟的,找个人顶包,他本人就能逍遥法外。另外,阿亮心黑手辣,在市里是出了名的。咱们真要对付他,就怕一朝打蛇不死,以后天天被蛇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