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东西,他压根就没有听说过好吧,这下可好,原本还算是有些了解的龙实果没有拿到,居然到最后,等来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寻龙草和千叶引这两样东西。
这么听来的话,他倒是觉得滚回野兽窝里去抢龙实果并成功脱逃回到田家村的概率还大一些?虽然好像几乎都没有可能。
他一下子消沉了,那种低气压,他周围的人都能够全然感觉到。
吴药师拍了拍边上的肩膀:“冷静,我没有说让你去找这两样东西。”
田林抬头:“那您的意思是?”
他忽然有些摸不准了。
吴药师笑了,宝臧不得不说,这人笑起来的时候,居然是和萧笠该死的一样,想来他们的关系,显然这才是正常的。他看的牙痒痒,对于萧笠些许怀怨的心思,部分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毕竟他们这种亲缘关系,果然是爱屋及乌,有时候也是恨屋及乌。这种波及,多半的世人都是面不得的。
田药师对着偷过来期许目光的人,很是温柔地嘴角一勾,倒有长辈的慈祥来了。而事实上,田林二十五岁,田药师是三十二岁,两个人之间不过是七岁的差距,都说十岁才是一轮,他们这样不到一轮的差距并没有多大。但显而易见,他们之间谁心性更加稳重,在不言之中有了答案。
“我的意思是,我好似有这两样东西。不过,我只能说,若是用上这两样东西,究竟结果如何,我也并能保证,成功的概率,田父醒来的概率,大概是五成。”
他伸出来五个手指,田林愣愣地看了看,还是颇有些不相信似的。
“……五成的可能?”
他是讶异的,因为这种决定,说实话,他还没有下过,这种关乎于性命,还是关乎于自己父亲性命的决定,他在人生的路口,也不会遇到几次。其实,要怎么做,其实他已经很清楚了,只不过,他还是瞒着自己,不愿意真的接受这个可能。这是生的可能,也可能是天人永隔,再也无法相见的可能。
所以,他愿意去想一想,去思考,虽然其实已经没有选择了,若是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结果会更好的话,有谁会单单就认定了这么一条路呢?
田林的目光又回到了田父的身上,以往的种种场景浮上心头,他忽然变得有些伤感,小时候能够扬着鸡毛掸子追着他打时候的日子似乎是过去了,他依然记得,只是,当初他的气势呢,似乎没了。
留下来的,只是这么一个动也不动的身子,源源不断地在给试图荡涤些许腐朽之气的风使绊子,于是……他的鼻头忽然一算。
……不应该是这样的。
能够追着他打的人,就应该一直追着他打才对啊。这种打到半路忽然自己就摔倒了的人,算是什么好汉。
他又是气,又是担心,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非常矛盾。
其实,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对于那人的提议,他只能说:
“我想要试试。家父目前的状态,也是拖不得。”
全身溃烂,到了这种程度,再拖下去。就是有再好的药,来的不是时候也是枉然。
而他田林,还没有做好失去这个父亲的准备。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看。
吴药师拍了拍他的肩膀:
“胜利和失败对峙,最终胜出的未必就不是胜利。”
他希望田林乐观一些。毕竟他今年才二十五岁,还有很长远的以后,以后的生活,不应当是捎带上这么多的悔恨的。这些东西,不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