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恶习难改　　正事完后，俩人在无聊地务虚，当她们正在给这场不同寻常的约会设计结尾之时，甘青的手机响了。　　甘果打来的。甘青暂时没接，而是对刘志英说：“对不起大姐，茶楼有点儿事。”　　“那咱们都忙吧。”　　与刘志英分别后，甘青赶紧给甘果回电话。　　电话很长时间才接通：“有事？”甘青同时听到了电话那头的争吵声。　　“他妈王强赖孙……”还没等到甘果继续说，电话声音已变成王强的声音了，“他妈的□□、□□！”　　“你骂谁？”　　“还有你，甘青，都是他妈的□□！”　　甘青把电话掐断，重新拨号。　　“带上两个人去开元小区B区2号楼309室，顺便带上云南白药、纱布，嗯，把王强的食指给他剁了，然后给他止血，再送骨科医院做接指手术。”　　“左手右手？”　　“随便。完事后给我回电话。我等会儿安排人去医院交住院费。”　　女人不会去故意残害、迫害人的，这都是被男人逼的。王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甘家，欺负甘果，还想欺负她甘青，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时候了。　　下午3点不到，田鹏打给甘青电话。　　“一切办妥。”　　“他在医院是怎么说的？”　　“说是不小心被机器压的。”　　“好，知道啦。哎，对了，晚上我找你有点儿事。”　　“好。”　　甘青当时没有急于去甘果那里，而是回到了她的住处，静了一静，稳了稳神。毕竟是她人生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动作，虽然不是害人性命，但还是要见血的。她不担心王强会成为残疾，现在的医学科学接个手指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再说了，他们是在很短时间内就把人送到医院去的，不会有什么意外。　　甘青现在想的是以后甘果怎么办，不能老这样被骚扰，就是郝春雨不说，甘果也过得很不顺心的，老是觉得有个影子在她的眼前晃着，这样背着包袱过日子是很难受的。王强虽然住院了，但他出来后有两种可能，一是今后永远老实了，二是实施更加残忍的报复。还有，这样处理王强，也没有和甘果商量，也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情分在。　　但是不论怎么样，都得想一个办法，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甘果的家里，一片狼藉。这样就更加毁坏了甘青的心情，就更加刺激了她的报复心理。　　“果儿，没吓着孩子吧。”　　甘果目光呆滞地摇摇头。　　已经快两岁的雨果软绵绵地喊了声姨。看着幼小无助的孩子，甘青的眼泪唰地涌出了眼眶。　　大人的孽债为什么要影响到无辜的孩子。甘青想，走到这一步，不能全怪人家王强。试想，当初王强也是多么关心甘果，在她们姊妹俩无助、无靠的时候，是这个男人给了她们世上仅有的关怀，虽然这个男人的毛病很多，虽然这个男人没层次、没文化甚至没品德，但，这可是她们所历经过的那些不堪回首时期的真正朋友啊，是你甘青、甘果在变啊，是你们在有了钱后极力地要洗白自己，要从黑变白，是你们抛弃了原来的朋友啊，是你们狼心狗肺！　　甘青刚刚跳进脑海的一些想法又要“打折”了，人都要讲些良心的。　　“你怎么办？”　　甘青刚问了一句，甘果突然咆哮起来：“你怎么那么残忍？”　　见状，甘青怅然若失。　　“那能让我怎么办？你想想，这样下去行吗？再让郝春雨看见怎么办？”甘青也咆哮。　　“滚他郝春雨的蛋吧！”　　“你中午喝酒了？”　　“喝了！和王强，咋哩？”甘果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甘青心里就不是滋味，几年了，好不容易才和王强那一帮朋友“切割”得差不多了，你甘果傻啊，怎么又往上靠呢。　　“你让我很失望。”　　甘果就又扯开嗓门喊：“你就别让我装了，我就是个没文化没层次的人，我装一天高雅都难受。”　　雨果见大人这样，吓得大哭。　　甘青一看甘果情绪过于激动，就赶快打电话，让魏星星过来把雨果接到她姥姥那里去。　　“那你俩不是好好的嘛，还在一起喝酒，怎么就吵开了？”　　“他要干那事，我不让。”　　“太过分了。他不是结婚了吗？”　　“结婚就不和别的人干那事了？你真把你当成上层人了。就是上层人，更恶心，呸呸呸！”　　“现在你就说怎么办吧？”　　“我知道怎么办啊？”　　“不要再和那些人混了。”　　“那我和谁混？郝春雨吗？他妈的，现在连个电话都不打了，他就算不想我，也得想想他的孩子吧，真他妈文化人都心毒啊！”　　说着话，甘果开始打哈欠。甘青也就明白了什么。　　“你又染上老毛病了？唵——”甘青再次咆哮。　　甘果的瘾已经来了，呜呜呀呀地说了什么，甘青没有听清。　　“你再来一趟开元，嗯。”甘青再给田鹏打电话。　　把甘果安顿到戒毒所后，甘青开着五菱拉着田鹏漫无目的地跑着，车到城乡接合部时，她停下。　　“你打车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清净一会儿。”　　然后，甘青又把车向郊外开去。天已近傍晚，放眼望去，远处已是灰蒙蒙一片。农田里麦子开始返青了，成长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甘青站在路边，呆呆地想着往事，想着辛酸，无声的泪水湿满了脸颊，湿满了衣襟。她很想靠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好好地放声痛哭一回，但是，她没有这个条件，没有这个待遇，这些好像离她很遥远。　　她此生真正发现了一个好男人，一个值得爱的男人，一个值得付诸她全部的男人。但那个男人嫌弃她，嫌弃她的污点，虽然她后来也昭雪了，但那个污点的影子已经留在了那个男人的心灵深处，很难改变。从那刻起，她就想到了报复，想到了报复陷害她的人。但她又找不到背后那个魑魅魍魉。她不甘心，她要找下去，不惜一切代价要还原她的纯洁。但是对于那个好男人，她不想轻易地放走，必须成为甘家的人。既然自己不行了，那还有甘果。果然，这个男人也喜欢上了甘果。　　但是，今天看来一切又要成为泡影了，让这个“童话”出现危机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是杨得福，一个是王强。是杨得福让甘果失去了童贞。而又是王强把甘果带成了一个街头混混，占有了她的一切，而且还让甘果染上了毒瘾。　　是他们无端破坏了她们的幸福，不是从现在，而是从很早的十几年前，是这两个男人干扰了她们姊妹俩本该单纯的生活。　　甘青狠狠地一咬牙，这两个人必须付出代价，不管你甘果是不是从心里愿意，都必须这么做！　　在甘青的“账本”上，就又多了这两个报复的对象。　　夜里9点，甘青把田鹏约到茶楼包间。　　“一些事也没有和你商量就叫你做了，对不住弟弟。”　　“这是我应该的，甘总。”　　“因为咱们做点儿小生意不容易，总有别人给咱们捣乱，以后预想不到的事情肯定还会有。”　　“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如果你觉得这份工作危险，想换换工作，我可以给你安排。”　　“不，甘总，跟着你干，我很乐意也很高兴。”　　甘青很感动地端起茶杯和田鹏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了，以后就叫我姐，不许叫甘总，记住了吗？”　　“这？”　　“就这么定了。”　　俩人再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甘青就切入主题。　　“明天你在车市上看看车，越野，20万元左右吧，咱们小生意别太张扬。”　　“甘总，噢姐，你想开越野？”　　“你、你们用。”　　“那你呢？”　　“我那五菱不是好好的吗？”　　“不合适吧，再说了咱们茶楼生意也不大，收入也不太高，用不着这么多车吧。”　　“放心吧，咱们这是弘扬民族文化事业，只要咱坚持做下去，就会有人投资和赞助的。而你们呢，也是在保护国家文化遗产，责任大着呢，所以要配备精良设备。”　　“我心里还是接受不了。”　　“没有什么的，这是必备。”　　“那，那……”　　“就这样。还有件事，你在街上药店看有卖注射器的没有，再学学医学知识，学学打针、包扎方面的知识和技术，以后我们谁有个伤风感冒的啦或者跌打损伤的啦也就不找医生了。”　　“好啊，我原来就懂一点医术。”　　“那咱们今天就到这里，我送你回去。”　　“不啦姐，我自己打车。”　　“哈，这不，姐叫得不是很顺当了嘛！”　　这一天的事太多，甘青也实在太疲劳，她想回家睡个好觉。　　她一进门，就直奔卧室的大床而去，脱鞋脱衣，瞬间就摊卧进床中央。　　一起平静下来，她就听到屋里有种奇怪的声音，“沙沙沙”的声音。等了一会，还是这个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呢？入室窃贼？不像。是老鼠？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