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投资见效　　回到商都后，他虽然没有对今后去哪个岗位有什么忧虑，但面对家庭生活，他却有难言之隐。跟甘果的关系怎么处理？原来在县里工作，好赖还有个借口，可现在没有借口了，怎么办？重新回到甘果的被窝？他的内心深处难以接受。但要不回到甘果的被窝，那还算什么夫妻呢。郝春雨是好人这一点，是没有什么再要讨论的，他外面没有女人，他不吸烟不打牌不交下三滥的朋友。尽管能喝点儿酒，那也只是偶尔。他温柔，他绅士，他体贴，是女人们心目中最合格的丈夫人选。就连刘志英、林妹妹这样交往了近20年的同学，都会打心眼儿里承认这一点。虽然郝春雨是结婚晚了一些，但在他还是单身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花花绿绿的事情，关于这一点，有些女同学甚至还盼着郝春雨能对她们谁谁动动情、动动手的，但郝春雨没有。　　然而，郝春雨却没有和甘果处理好关系，表面上看，是他故意冷落甘果，但里子里的事情是甘果对不起他。郝春雨是一个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既然让他发现了，这个事情就难以挽回了，只是后事怎么处理，他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郝春雨也曾经想，为了孩子就这么混下去算了，但是道理一反过来讲，他就认为这肯定是三方面都受损的苟且结果，孩子慢慢要长大、懂事，迟早会发现他的父母之间的事情的；甘果还年轻，不能这样名存实亡地假扮夫妻守活寡；而他郝春雨每在这里多待一天，他的感情细胞就要被折磨一次。　　有一天晚上，他约老歪等几个朋友喝酒，没有别的，只是想消消忧愁。　　老歪：“兄弟啊，回来了组织上怎么安排你？”　　郝春雨：“党叫干啥就干啥。”　　“废话，现在不是党叫你干啥的问题，而是你要向党要求你想干啥。”　　“我无所谓。”　　“态度不积极，思想肯定出什么毛病了。”　　老秦、庄子、梅子等也看出了郝春雨情绪上有问题。　　“是不是不能和临黄的小情人混了就心里不是滋味？”老秦深信有点能耐的男人必有情人，他说他的例子就是铁证。　　梅子就说：“老秦你老用你的高标准要求别人，大错特错！我要是没有受到你的误导，早孩子他妈妈了。”　　哈哈哈，气氛开始热烈。　　“秦哥误导你什么了？”庄子说。　　“他误导我世界上的男人都跟他一样坏，所以我就不嫁人了。”　　“那现在呢？有什么打算？”庄子嬉皮笑脸。　　“什么意思啊你？”　　“好有个打算啊，对不对小庄？”老秦帮开了庄子。　　“是啊是啊，提前告别计划经济，为顺利改制做好准备。”　　“坏啊你们，想去吧，给你们说吧，我要是嫁人就嫁郝春雨，其他不考虑。”　　“天哪，你这不是朝着小三的方向奋勇前进嘛！”老歪也开涮梅子。　　梅子赶紧给自己圆话：“我是说像郝春雨这样的人，不是说就是郝春雨。”　　“此地无银三百两，说不清了吧。”老秦笑得呛酒。　　“我们梅子一方面是强烈反对男人有地下情，一方面是自己准备积极地要实践地下情。”老歪嘴更损。　　都这么热闹了，但郝春雨还是高兴不起来。　　“都欺负我吧，以后不跟你们玩了。”梅子假装怄气。　　“别，妹子，你知道郝春雨是什么人？唵？”老歪个鳖孙把这话撂出来后却不急着去圆，而是和郝春雨捧起了酒。　　“什么人啊？老歪？”庄子代表大家夸张地问老歪。　　“什么人？”老歪吃了一口菜，一边嚼一边说，“他是真正的英特纳雄奈尔，你们得明白？”　　大家都笑了，郝春雨这次没有憋住也笑了。　　后来大家都劝春雨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老是吊着个鬼脸的，你看看你现在比我们谁都强，真正的政府官员，旱涝保收的公务员，你要是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那我们就不用活了。　　梅子说：“老兄啊，你看刚才为了博得你的一笑，差点儿都让我失身。”　　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这个晚上，郝春雨过得还算惬意。　　商都市戏曲下乡演出团选在10月8日成立，这就正式击鼓开锣了。　　他们的第一站演出是到地处商都西南的芦田县牛店乡的一个丘陵山村演出，计划3天，但还需看当地的情况临场决定。　　这个临时班子共29人，市里派了3个人，宣传部、文化局各一位，另外一个是专门给大家服务的。演职人员24人，7位器乐伴奏人员，17位演员。还有两位司机。演员是老中青结合，最大的69岁，最小的只有21岁，来自于7家院团。当然，省四团的人多一些。在24位演职人员中，有9位是婉约茶楼的，可见甘青对这一活动的支持力度。不仅如此，大家的饮水、方便食品，都是由婉约准备的，车上除了坐人、放乐器和道具，其余地方都被食品给占满了。　　就在他们即将出发前，甘青的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副秘书长，可能。　　她知道这是林万有传来的信息，不管是他亲自还是让他的手下所为，但消息源绝对出自他那里。　　甘青比较放心了，20万没有白花。　　副秘书长，是个相当不错的位置，虽然也是个县处，但地位不同啊，相当于在副市与正县之间，有时候比副市还有权力。因为副秘书长都是要把握一个行业的大局的，是那个行业制定制度、执行政策的日常主导人，什么事情如果副秘书长要尽力办，那么在他们那个行业是没有办不成的事情的。　　林万有的短信里还有可能两个字，这不要紧，这是官员们惯用的伎俩，一般都是不说满话，好给自己留下回旋余地。　　甘青没有把这一重大消息告诉郝春雨，这也是运筹事情的规矩，就是在事情还没有公之于众前，是要保密的，至于为什么还给郝春雨保密，原因很简单，甘青不想让郝春雨知道他的事情一直是由她甘青运作的。如果真让他知道了，他不但不领情，还会看不起她甘青的，而且还会自责的。这个人的性格，甘青非常了解。　　张丹的事现在还没有完全运作完成，这件事情说起来还很复杂。　　有一天，甘青叫田鹏把她拉到北四环与西四环的交叉路口停下。　　“你给我在最短时间内重新物色一个女孩子，张丹我另有所用。”　　“要什么样的？”　　“机灵，不多事，背景要清楚。”　　“好。”　　“要比张丹单纯点儿，不然我还要换人的。”　　“是张丹出问题了姐？”　　“没有，她很优秀。”　　“噢。”田鹏长出了一口气。　　“你主动找张丹谈一次，就说给人家当服务员没有出息，可以重新给她介绍个工作。”　　“好。”　　“记住，这事我不知道，明白吗？”　　“明白。”　　“你只需给她介绍，后边的事等通知，安排好了你再通知一下她上班就行了。”　　“明白。但她要不同意咋办？”　　“这个你不用管。”　　之后，甘青又约魏星星聊了一次。　　“妹妹，跟你商量个事儿。”　　“姐看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这是姐做人的原则啊好妹妹。”　　“说啊。”魏星星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甘青。甘青每当看到这双大眼睛就心里发酸，也就很犹豫要不要再让这位好妹妹去为她冲锋陷阵。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收，是不可能的，对于魏星星也只能寄予有个好的未来了。她甚至曾经想，等到事情完结了，她就把这几个好兄弟姐妹都带到海外去，让他们好好生活，堂堂正正地享受生活。　　“是这样，还得找林市长，给一个女孩找一份工作。嗨，不是公务员，也不是事业单位，聘到一个企业去就行。”　　“这个女孩在哪里？”　　“老家的，你也不用见了，也就二十几岁，大学毕业，人品不错，还算机灵。”　　“姐说好就保准好。那打算去哪里？”　　“春晖。我不方便说，胜军你也知道，他是不打招呼离开咱们的，我也憋着一口气呢。”　　“是啊姐，我也是，那为什么非去他那里呢？”　　“我就是赌一口气嘛。”　　“好吧，那我给林……说说，急不急？”　　“当然快一点儿好。还有个要求，既然找大市长了，就必须让那个女孩子当总经理助理。”　　“这个女孩有什么资历没有？”　　“放心吧，保证胜任。”　　“好。”　　甘青运作张丹的事是在秘密之中进行的，魏星星、田鹏他们都互不知情，就连张丹本人也蒙在鼓里。　　甘青看好这个孩子，她觉得张丹能替她撑起一片天。甘青现在也不急于告诉这其中的秘密，先让她入手，等以后机会合适了再捅破窗户纸不迟。　　甘青能决意培养张丹，而且准备让她掌管春晖，这就说明了她对李胜军的不放心。这个事情实在是复杂，甘青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只是感觉吧，李胜军总有让她担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