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沈四好奇，“这蛊虫这么邪门儿，哪儿有意思了？”

余清姿看他一眼，笑了声，“你见过为了吃一样东西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的吗？”

沈四顿住，再低头看了眼依旧没动静的蛊虫，沉默了片刻，“姑娘的意思是，这蛊虫喜欢吃你做的药？”

“这不是我的药。”余清姿见温允灏掏出一把匕首，弯身用尖头的一端，将蛊虫从肉里挑出来。

蛊虫的脑袋部位不再是一开始的血红色，而是呈现了淡青色，就像是人中毒之后呈现的异常。

那个巫蛊师给他们吃的东西应该不仅能克制蛊虫，接触时间长了甚至能直接让这些蛊虫死亡。

可巫蛊师大概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能让这三只蛊虫豁出性命，也要去得到。

“那这药是谁的？”沈四忍不住问。

“这是我从一个西域部落那里得来的药方。”余清姿摸了摸下巴，“这药方是专门对付一般的蛊虫用的，想来只要懂得养蛊的人应该都知道的吧，为什么这个肉虫子还会被这药吸引？难道那个巫蛊师就没想过用药方试验？”

温允灏一刀从蛊虫的中间划过，将蛊虫一分为二，露出身体里面黑青色的身体。

余清姿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是中毒死的，可能因为药是通过血液作用的，所以效果呈现要缓慢一些。但是吸食的血液太多，最终还是死了。”

沈四听了半天，大部分都明白了，可还是有一点没懂，“为什么是中毒死的？这人的血有毒？”

闻言，余清姿愣了两秒。

对啊，为什么会是中毒？

“是药人。”温允灏丢下匕首，站了起来，眸色有些黑，“我听到过一个西域的传闻，养巫蛊的人为了防止自己被蛊虫反噬，会找十岁左右，身体健康的男孩儿做药人，从小给他们灌药，让他们的血液形成天然的解蛊药，以备不时之需。”

“但这种方式做出的解蛊药，在必需的时候一定得是新鲜的，不可保存。而这种方式长大的孩子了，最多只能活十年。所以在药人寿命降至之前，巫蛊师会再找新的目标重新做解蛊药。”

“难怪这段时间那个巫蛊师一直在那些孩子，原来是为了做药人，我还以为是专门试蛊虫的。”沈四恍然。

沈四看到过的孩子都是那些流浪的孩子，还有些可能是正常人家的孩子，只是人数不多，加上有垣县官府压着，根本就没闹出多大的水花。

王府传出来的那些叫声里面，不仅有温怀信的，还有那些孩子的。

余清姿皱紧了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我之前在那个巫蛊师的房间里，看到屏风后面好像躺了一个人，我不确定是不是温怀信，我想再过去看看。”

温允灏顿时往她身边靠了靠，意思不言而喻。

反正已经打草惊蛇了，倒不如趁这次机会，直接把不懂的事情搞个清楚。

沈四看了他们俩一眼，想要跟过去的话被咽了回去，“那我还是去屋里等着吧，王府这边我想先留下来，等找到世子了我再回去。”

余清姿瞥他一眼，“算了吧，你还是出去接应我们，你留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不然你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丹药的地点，他们就没办从你嘴巴里撬出来吗？”

沈四：……

沈四没话说了。

余清姿两个人丢下话，丢下一点药粉，就走了。

他无奈，只能按照余清姿说的离开王府。

此时，巫蛊师和另一个仆从还不知道那人已经死了。

巫蛊师还在悠闲的泡茶喝。

喝了一口，他问：“外边有动静吗？”

仆从摇头，“回大人，外边似乎从那一阵烟花声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巫蛊师意料之中的笑了声，“我的这三只宝贝可不会给人惨叫的机会，没有动静就是最好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