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还有时间让她多明白一些,还是有时间让自己理解他的想法,或者,只是完成自己的计划。
以为这个时辰,没什么人走动了,却听见两个女子,细声细气地说着话往大门里面走。
两人自觉安静下来,屏住了呼吸,听着她们的对话。
“二爷回来了,你说咱们是不是马上也要跟着去北地了?”
“小声点儿,姑爷可是国敌,泄露了一丝半毫,就功败垂成了。”
这一个小心翼翼,那一个抱怨不绝。
“那时候劝姑娘非不听,现在还不是要二爷护着。”
“就是,以夫为天是天道,三妻四妾怎么了?只要是宠着你就好。”
“现在姑娘也算是破败的身子,正妻是做不成了。”
这句话里没有幸灾乐祸,是真正的同情,不解的同情。
两人进门去,吱呀一声,门从里面关上,也隔绝了一切声音。
“怎么不说话了?”
林悦染的沉默有点儿让人不解,并不是平时与他斗气时候的那种气鼓鼓的沉默。
“这两个丫头,明明是对主子不满,或者已经做了背叛的事,却不肯和主子说。”
天色太黑,沧尘看不见她的神色,却猜测着,或许她有更痛心的经历,才会感慨。
他希望有些月光能够看见,他又希望天色更黑一些,别让她的窘迫暴露的太多,让她因为难堪而更伤心。
伸出手来,在她的肩上搭了哒,小心翼翼的,后者没有什么反应,或者,她睫毛颤了颤,他看不见,但就是这么想的。
“大约我六岁的时候,我的侍女,为了讨好大公主,在我的鞋底前端定了一个木片儿,那时候我每天都要去荷塘边,看那些有的自由自在的鱼儿,就是那天,我就一头栽了进去,在姐姐们吟诗作对的茶会上,头摔在了突出的青石上,昏迷了四五天。”
沧尘手心的温度,传到她肩膀上,有一丝暖。
“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
沧尘刚才还希望这段路长一些,可以多走一会儿,和她说说话,现在又希望,马上到客栈。
“神尊!要不,咱们传个信给裴夫人吧!”
不想背叛发生在别人身上,沧尘点点头,想起她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见,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郗潺潺收到传信没有半丝惊讶,彼时,她在一家门脸怪异的客栈里,听着来人的禀报。
“正如你所想,她几乎没有怀疑,估计用不了三五天,你之前做的那些与常理不符的事情,就会与鬼神联系起来。”
郗潺潺压了一口茶,没有向对方解释什么。8090809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