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咬咬牙使劲时,门把手忽然旋了下来。
已经穿戴整齐的陆泽骞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拧着眉问:“什么状况?衣服尺码不合适?”不应该啊,这尺码可是自己亲测后报给秘书的。
“不是……”梁思涵一张脸变得更红,支支吾吾道:“拉链被头发卡住了……”
这话不知是哪里戳到陆泽骞笑点,他竟低促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声笑来,而后自然地行至梁思涵身后,一点点将她被卡住的头发解救出来。
沐浴过后温热还带着点点潮意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后背,梁思涵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捏了捏手心才按下了自己想躲开的念头。
几秒后,一声顺畅的拉链声响起,“好了。”
梁思涵搓了搓自己通红的耳尖,慌乱地把头发给整理好,“谢谢。”
陆泽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绒盒递过去,“把这个戴上吧。”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条看着就价值不菲的项链。梁思涵本没想收下,可想到今天是老太太寿辰,自己多少也该靠这些撑撑场面。
两栋独立的别墅间从二楼架了座桥相互连通,梁思涵跟着陆泽骞直接过到了前面那栋,在一众宾客的注目下到了一楼的客厅。
这边的装修显然要奢华许多,比起之前去过的观海也毫不逊色,甚至还要显得高端几分。
例行的祝贺后,宾客便自行活动了。
梁思涵还是不大习惯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全程跟在陆泽骞身边当个漂亮的花瓶,还得无视掉某些人表面恭敬暗里却带着恶意探寻的目光。
她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给老人家祝寿的场合,怎么就成了这样?
陆泽骞呢,他从小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家族里长大的吗?
“哟,这不是我们陆家大少爷吗?”
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梁思涵下意识停住脚步去看陆泽骞,却见他脸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而后转身对来人不咸不淡道:“二叔。”
来人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穿一身白色西装,头发用发蜡抹得整整齐齐,从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与陆泽骞有几分相似,可要论起气质来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梁思涵前些日子去网上查过,知道当初陆泽骞的爷爷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难猜出眼前这位二叔应该就是老爷子的二儿子陆荣坤。
可据她仅能查到的二手资料,上面也只写了陆荣坤前些年因为品行不端被老爷子赶了出去,与陆泽骞已经去世的父亲关系似乎也十分糟糕。
出于礼貌,梁思涵跟着喊了一声,“二叔。”
陆荣坤笑得眯起眼睛,眼角叠起层层细纹,那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让他看起来格外猥琐,“看来我这个侄子艳福不浅啊,侄媳妇可真是大美人儿。”
他故作感叹地啧啧两声,戏谑地看着陆泽骞叹声道:“就是你这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你说可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