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涵背靠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眼睛满是愧疚,她险些哭出声来又怕被陆泽骞听见,慌地一口咬在了手背上才阻止声音泄出。
担心陆泽骞起疑心,她赶忙将情绪整理好去取了胃药和温水过来。将东西在床头柜上放下,梁思涵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一道房门反锁的声音响起,陆泽骞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恢复了清明,甚至隐约带了几分笑意。
没看错的话,刚才那女人是心疼自己了吧?
不过实际上,经过这段时间以来梁思涵对他饮食上的严格监督,加上戒酒的缘故,他的胃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犯过了。
纵使如此,陆泽骞还是将桌上的药都给吃了下去,阖眼躺回了床上。
为了避免被陆泽骞发现异常,梁思涵特意在浴室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见床上的男人似乎已经睡熟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掀开被子上床,梁思涵正要伸手去够台灯,腰上忽然被一双手给牢牢圈住。
她吓得低呼一声,下一秒就被陆泽骞结结实实锁在了身下。
男人身上穿的是宽松款式的浴袍,这个姿势令绸制的浴袍顿时大敞,借着昏黄灯光,梁思涵甚至能看清楚他胸膛上肌肉的完美纹理。
她脸上绯红一片,但更多的还是慌张。
即便她已经仔细清理了一番,但以陆泽骞的敏锐度,肯定能发现异常,到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梁思涵着急地思考对策时,陆泽骞强势而霸道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待到他松开,梁思涵已经因为缺氧有些迷糊,靠着最后一丝理智将手抵在了他胸口,“泽骞,别……我今天例假,不太方便。”
她一向没什么撒谎的天赋,说这话时全程将脸侧到一边,压根不敢看陆泽骞。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就在梁思涵再度准备开口时,身上的那股压力忽然消失,陆泽骞翻身躺回到了旁边,“那就之后补上好了,睡吧。”
“嗯。”梁思涵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来,实际上手心早已经被汗浸湿。
精神的高度紧张和身体的极度疲惫让她实在备受煎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就连在睡梦中眉心都是紧锁着。
察觉到身旁的人呼吸平稳已经睡熟,陆泽骞陡然睁开眼睛,不见丝毫睡意。
其实就算梁思涵不拒绝,他方才也不过是玩笑而已。今天在酒店,梁思涵被药性折磨得厉害,激动之际直接在他肩上留了个牙印。
如果被看到,难免要被怀疑身份。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借着窗外倾泻的月光隐约能看清梁思涵的表情,陆泽骞蓦地觉得心头有些发酸,心里竟升起一丝后悔。
他忍不住问自己,如果再给一次机会,他当初还会这样对梁思涵吗?
可惜世上没如果,这个问题和答案的本身都毫无意义。陆泽骞极轻地笑了下,鬼使神差的吻了吻梁思涵紧皱的眉心,动作分外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