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翠喜是个寡妇,跟她也说不着啊。
李翠喜笑道:“你又知道了?只是你相公疼你,所以你不知道人家闺房里那些龌龊事儿。咱们这十里八乡的,遭相公毒打的小媳妇,也不少吧?要我说……”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正想细细掰扯一下谁家媳妇遭毒打的细节,好含沙射影地讽刺颜清妤一番。
结果就听颜清妤凉凉道:“李大嫂你快别说了,免得人家说你寡妇听墙角,倒赔了你的名声。”
李翠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道:“你啥意思?!我啥时候听人墙角了?!”
颜清妤笑道:“你天天说人家夫妻俩闺房里的事儿干啥啊?一个寡妇,也不知道避点嫌。”
李翠喜勃然大怒,撒起泼来就要去挠她。
谢如兰连忙把她给拦住了,道:“嫂子你可别冲动,要是真动了手,上头责问下来,我们担待不起的。”
在这儿,动了手和没动手,是天差地别的。
李翠喜气得脸发白,但听她这么说,还是只能把这口气先咽下去。
颜清妤冷笑道:“按说骂人不捏短,我从来也不拿着你是寡妇说事儿,只当进了这个门咱们就是同事,平时客客气气地相安无事就算了。你她娘的是嘴里吃屎了,成天要找我不痛快?”
李翠喜和谢如兰都目瞪口呆。
毕竟颜清妤新来没多久,平时也不大说话,漂漂亮亮安安静静的一个小媳妇,这乍一出口说粗话,倒是把她们给镇了一下。
李翠喜听了道:“你自己涂脂抹粉的来上工,就别怪别人数落你!”
颜清妤直接一拍桌子,道:“咋地了?我涂脂抹粉碍着你了?臭不要脸的寡妇,听人夫妻打架的墙角没挺过瘾,想让我劳动劳动筋骨给你收拾一顿?”
正所谓杀人诛心,她又戳了李翠喜的短,气得李翠喜就干嚎了一声,冲出去了。
谢如兰没拉住她,只能叹了一声,对颜清妤道:“她肯定跟乔六告状去了。”
乔六是户房管他们文书这一块的主科,也就是他们的上司。
李翠喜和他似乎沾亲带故,走了他的门路进来的。
颜清妤低头研墨,不大关心的样子,道:“去告呗,我又没打她没碰她的,爱咋咋。”
谢如兰看了看她额头上的伤,道:“今天下午你还得到十安营去吧?”
颜清妤点了点头,道:“是啊。”
谢如兰道:“我给你把发髻换一换吧,就能把额头上的伤遮住了。”
颜清妤本想说不用,但想着那毕竟是冉起的地方,回头那些兵蛋子八起来,恐怕更离谱。
谢如兰打了水,拿了梳子来,给颜清妤用一股头发编了个辫儿,正好从额头上过,然后才把余下的头发在身后绾成了髻。
这边刚收拾妥当,李翠喜就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得意地道:“颜清妤,乔主科让你过去。”
颜清妤眼皮都没抬一下,道:“行啊。”
李翠喜没有看到她害怕的样子,就有些失望,道:“我看你这回怎么死!”
颜清妤正有一肚子邪火没地儿发呢。
她就冲李翠喜冷笑道:“大伙儿都说你可是走乔六的关系进来的。怎么着,受用过了?”
谢如兰:“……”
李翠喜冲她尖叫道:“颜清妤你要不要脸色?!”
“有听墙的寡妇,受用上司的女文书,这么不要脸?”
李翠喜再受不得激,直接嚎叫了一声,冲过去五指成爪,就冲颜清妤头上挠了过去。
“我今天就要你这个小贱人死在我手上!”
谢如兰:“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