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得府外之事与内宅的弱女子无甚可说的,开口为她解释这一句也算是体谅她风寒初愈。
谢明意闻言只掀了掀眼皮,心道世子妃江氏可不是这么想的,至于你嘴中的话真假谁又知道呢。
她盘算着明日回太傅府,直接岔开了话题,“侯爷,今日妾身去宣武将军府赴宴,未在席上见到母亲。母亲许是病了,妾身明日回家一趟瞧上一瞧也好放心。”
“爷知了。”太傅夫人经常生病,祁朝晖一口便应下了。
床帐间昏暗,他闻到飘荡其中的淡淡馨香,脑中回想起方才女子沉静白皙的面庞,心下一动,身上渐渐热了起来。
他对男女之事虽不热衷,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起了兴致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谢明意阖上了眼睛,裹着被子并无睡意,她正想着明日要如何对谢太傅开口,太傅夫人心思敏感,这事不能和她说。
还未理清楚,一道身影伴着灼热的体息就压了上来,她倒吸一口冷气,睁大了眼睛。
男人暗沉的黑眸与她相对,手指漫不经心地扯开她的衣襟探进去,谢明意反应过来后,既羞又怒,一把抓住他肆无忌惮的手。
“侯爷,妾身身体不适,要歇息了。”谢明意心跳加速,原身略有些惧怕他,加上他不喜她,两人同房次数寥寥,上次同房还是在一个多月前。她不是原身,这男人又狗又有个旧情人江氏,和他发生关系不是她心中所愿。
似是没想到对自己恭顺地夫人会拒绝自己,祁朝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不过女子确实风寒初愈,他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神色淡下来。
“既如此,夫人好好休息,睡吧。”他阖上了眼睛,不再有其他动作。
谢明意略放下心,松了一口气,狗男人还算有点良知。只是,眼睛往下一看,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胸口处还未拿开,她又咬起了红唇。
瞪了许久,狗男人呼吸已然平稳,她只好自己用手移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才移开,男人一转身另一只手臂又搭了上来。呵,谢明意心中骂了男人两句,索性不管了。
翌日等谢明意醒来,祁朝晖已经不见人影,她去向老夫人李氏请安,得知那人受了邀请出门了。
“朝晖同我说过了,明意,府中已经备好了礼,替我向亲家问好。”老夫人对她态度不咸不淡,只和她略说了两句便让她退下了,至于她身上的变化老夫人懒得细瞧。
谢明意面无表情地应是,转身径直离开了上房,脊背挺得很直。
太傅府距镇北侯府不远,只隔了两条街,谢明意坐上马车不到两刻钟便到了太傅府门口。府中人得了消息,连忙打开门迎她。
她下了马车,看到清劲有力的太傅府三个字,不知为何竟有些恍惚,这字迹她似曾相识。再看那府门也有几分熟悉。不像是原身的记忆,倒,倒像是她自己的经历。
“小姐,快进府吧,老爷和夫人见到您一定很开心。”细云回了太傅府高兴得不得了,看到小姐的神情还以为她是想老爷夫人了呢。
“好。”压住心中的疑惑,谢明意进了府邸。
“爹的乖女,这两日你娘□□叨你呢,可算是来看望爹娘了。”谢太傅一身青衣,虽有了年纪,但清瘦文雅的面容依旧令人挪不开眼。
看到她的时候,脸上带笑,很是宠溺。
谢明意只一下眼眶便红了,这世间可真是奇妙,之前未见到人不觉得有什么,可当见到人,她整个人都不敢相信。
原身的父亲谢太傅相貌居然和自己的父亲有七分相似,不仅如此,她的父亲是大学教授,身上的气质同谢太傅也相差无几。
“乖女,发生了何事?是不是祁朝晖他做了什么?”谢太傅眉头一皱,怀疑是不是镇北侯府让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想到最近京中的流言,他难得的拉下了脸。
镇北侯对明意平淡如水他也看得出来,但他一直于外征战,对自己夫人顾不上也是可以理解的。再加上镇北侯府中没有乱七八糟的姬妾,谢太傅也就未说什么。
可是如今,临安王世子妃和祁朝晖的传言都到了他的耳中,他心中有了几分不满。
谢明意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心下想着穿越也不都是坏事,也许谢太傅合该与她有一段父女亲缘呢。
然而,听到谢太傅将源头怪罪到祁朝晖身上,她眼睛一转,就落下了泪水。
“父亲,女儿想与祁朝晖和离。”她泪眼朦胧地将黑锅扣到祁朝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