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他在这段联姻里没出过错,可情势所迫,他还是违心地说一声抱歉。
仿佛一声抱歉,能减轻人家失去爱女的痛苦。
过了几秒,病人费力地动了动手指,指向门口处那道清贵的身影。
“清屿,洛洛想见你。”知女莫过母,中年妇女抬手抹掉脸上未干的泪水,疲惫地朝费清屿招手,心中的苦水泛滥。
傻女儿,你费尽心思嫁给费女婿,到头来却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图的是什么。
眼睛都无力睁开了,你还顾着他,恳求我和你父亲不要为难他,这又是何苦。
中年夫妇慢慢松开那只瘦弱的手,站起身,心疼地相拥啜泣。
费清屿微皱着眉头,走到病床旁坐下。
病房里的其他人知趣地退出去,关紧病房门。
“施洛,抱歉。”抱歉没能爱上你。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费清屿即使对她没有任何感情,甚至不待见她,也不由地起怜悯之心。
病床上的人艰难地摇了摇头,随即缓慢挪动左手,想去触碰跟前人的衣服。
不知她想干什么,不过费清屿还是脱下风衣,给她盖上。
风衣口袋里,温润的鹅卵石又开始闪着幽幽的五色光。
一秒,两秒,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