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落下,子矜勾唇一笑,“莫云可是输了。”说罢便拉住苏言蹊的手充满暗示意味地轻轻摩擦,“莫云可要愿赌服输才是。”
“臣”
苏言蹊略带慌乱地挣回手,宽大的衣袖带乱了一大片棋子,“我”
“世子你怎能如此!”
苏言蹊一想起不久之前子矜趴在他耳边说的话,就忍不住的耳际发热,这人
简直!
真是有辱斯文!
“哦?”
子矜扫了眼乱作一团的棋盘,衣袖一挥将上面的棋子扫至一旁,一手支着棋盘凑到了苏言蹊面前,无辜道“我如何了?莫云竟这般生气。”
这要他怎么说?!
苏言蹊冷哼一声,无视了扮无辜的子矜。
子矜也不恼,笑嘻嘻地拉过苏言蹊的手,道“夜深了,莫云不睡吗?”
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
苏言蹊心中不满,却到底是随着子矜回了内室。
一夜无话。
“臣见过世子。”
子矜伸手扶住正欲行礼的梁国公,道“梁国公这是折煞子矜了,你是长辈,该由子矜向您行礼才是。”
说完便是敛袖一拜。
梁国公又怎敢让子矜这位颇得圣宠的燕王世子在这大街上拜他,忙扶住拜到一半的子矜,道“世子客气了。”
话虽如此,子矜这番做派可是给足了梁国公面子,梁国公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极为熨帖的。
子矜心中了然,随着梁国公的力道直起身子,笑道“子矜是晚辈,国公唤我名字即可。”
“好,好啊。”梁国公笑呵呵的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子矜,待子矜与自己的几个儿子互相见了礼,便带着他们一行人进了府。
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两人竟是将站在一旁的崔氏忽略了彻底。
崔氏强笑着坐到梁国公身旁,看看与梁国公相谈甚欢的子矜,再看看与国公世子闲话的苏言蹊,一阵气闷。
好歹也是国公夫人,梁国公府如今的女主人,坐在这里竟无一人搭理。
好一个苏言蹊,翅膀硬了是吧!以为跟了燕王世子本夫人便奈何不见你了是吗?
崔氏瞪着自己的裙摆恶狠狠地绞着帕子,仿佛将那帕子当成了苏言蹊,恨不得将它撕碎才好。
“夫人!”
梁国公的低喝在崔氏耳边炸响,崔氏一个机灵,回过神来。
“老爷有何吩咐?”
崔氏不说还好,这一说梁国公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世子方才向你问好,为何不答?”
梁国公出身草莽,平日里被那些清流世家挤兑得很了,对府中之人的礼仪要求极为严格,毕竟谁愿意被人指着鼻子骂莽夫。
子矜的生母王氏出身太原王氏,在世家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出于对世家的推崇,再加上子矜身上没有一般世家子的狂傲,梁国公对子矜的观感极为不错,如今崔氏在子矜面前失礼至此,让梁国公深感面上无光,说话时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不满。
崔氏最会看人脸色,见梁国公面色不虞便略带歉意地笑道“妾身失礼,方才见了世子妾心中欢喜,又想着世子要在府中用饭,便想着问问世子有什么爱用的菜色,正不知如何开口呢。”
这话,却是对着子矜说的,既道了歉又解释了缘由,更是表达了自己的一片心意。
只是这心意,子矜怕是接收不到了。皇室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人不喜欢表露出自己的喜好以防止被人利用,子矜正在此列。
崔氏这马屁是拍到马腿上了。
“矜并无特别偏好的菜式,夫人多备些饭便好。”子矜脸上是标志性的温和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却不达眼底,“早就听闻梁国公府上的庖子手艺极好,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夫人今日可千万不要让府上的庖人藏私啊。”
“这是自然。”崔氏亦是挂着得体的笑容,语气亲切,“早先便听二郎说世子胃口极好,妾都让厨下备着呢。”
听到这话,一直默默关注着这边的苏言蹊明显愣了愣,转头看向崔氏,他什么时候与她说过这些,若旁人听了这话,只怕还以为他与崔氏这继母有多亲近呢!
子矜显然比苏言蹊更适应后宅妇人的说话方式,笑道“那矜可要谢过夫人了。”
崔氏掩面轻笑,虽然是三十余的妇人,这一笑之下却仍旧美艳非常,也难怪梁国公会被她迷的宠庶灭嫡,还顶着压力将她扶了正。
“不敢当,妾只是做了分内的事罢了。”
子矜方才在崔氏面前执晚辈礼向崔氏示好,崔氏也不能真的端着架子以燕王世子的长辈自居,毕竟她再怎么受凉国公宠爱也没有封诰,若不是借着梁国公的势那能有如今的风光。
说完,崔氏又笑着道“先时只听人说燕王世子六艺精通君子端方,妾只以为世子乃是个恪守规矩的雅正之人,如今见了,方才发现世子竟是这般的风流人物。”
“不过是朋友间的几句玩笑话,当不得真的。”子矜低眉浅笑,脸上适时的泛上几抹红晕,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梁国公在一旁看着,心中暗道,到底还是个孩子,没修炼到家啊,如此情绪外漏,只是这么几句便不好意思了,想想朝中的那些老狐狸,哪怕被人指着鼻子骂也能面不改色地反驳回去。
“不过是朋友间的几句玩笑话,当不得真的。”萧子矜低眉浅笑,脸上适时的泛上几抹红晕,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梁国公在一旁看着,心中暗道,到底还是个孩子,没修炼到家啊,如此情绪外漏,只是这么几句便不好意思了,想想朝中的那些老狐狸,哪怕被人指着鼻子骂也能面不改色地反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