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只有苏易的心腹常鸣与小葵知道方太医此行的真相,其余的人都以为是苏易疼爱幼妹,请方太医来给苏嫣调理身体的,所以丹兰一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事,直到小葵找到她后,她才得知了真相。
苏嫣指着案几上的那瓶头油问道:“你将这头油的来历从头到尾说一遍。”
丹兰郑重地点了下头,仔细回想着说道:“这头油是姑娘与阮姑娘从点华阁买回来的,小葵拿回来之后我就放在了库房。前几日姑娘的头油没有了,我就让喜儿去将这瓶头油拿了出来……”
“喜儿在何处?”苏易突然开口问道。
丹兰脱口而出道:“前几日赎身出府了。”
丹兰话音刚落,她自己也吃了一惊,现在看来慌忙赎身的喜儿很可疑。
苏嫣想起来不久前丹兰为了喜儿来找她的情景,心中有了猜测,想必是有人以金银蛊惑喜儿。
“你知道喜儿现在在哪吗?”苏嫣又问道。
丹兰与喜儿关系不错,不然也不会是她来替喜儿说赎身的事,丹兰应该知道喜儿的家在何处。
丹兰不假思索地答道:“喜儿的家在附近的宛河县。”
因为她与喜儿都是刚来武定侯府,故而关系比旁人亲近些,但如今喜儿犯下如此大错,她也无能为力,毕竟人命关天。
苏嫣与苏易对视一眼,吩咐道:“你与常鸣去将喜儿叫回来。”
丹兰应了一声,立马与常鸣套车去了宛河县了。
宛河县离京城有一段距离,丹兰等人回到武定侯府时已经过了酉时。
喜儿刚一下车就被两名嬷嬷按住了,喜儿见此情形明白自己所做已然暴露,也不再挣扎,顺从地被押进了皓月阁。
皓月阁内,喜儿跪在下面泣不成声,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你为何要给我下毒?”苏嫣冷声问道。
喜儿猛地抬起头,哭着说道:“姑娘明鉴,我真的没有下毒。”
苏嫣拿起头油瓶子晃了晃:“那这是什么?”
喜儿忙解释道:“我加进去的香膏只会让姑娘身上起小红点,并不会有别的害处啊!”
小葵忍不住反驳道:“胡说!方太医确认这里面加的东西与姑娘梳妆台旁的沉香木雕一混合便是剧毒,你谋害姑娘究竟是何居心?”
喜儿不停地摇着头,哭诉道:“我真的不知道。前几日大姑娘派人跟我说她与姑娘不和,让我在姑娘的胭脂水粉里面加点香膏,想让姑娘出个丑,她还答应给我一大笔银子,帮我赎身。姑娘我真的没有害您之心啊!”
苏嫣轻叹一声,她猜得不错,果然是有人利诱喜儿,不过这幕后真凶真是令她吃了一惊。
她与苏婳虽然关系极差,但二人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苏婳究竟是为何对她下此毒手?她实在想不通。
为了不打草惊蛇,苏嫣没有让人把蛊惑喜儿的丫鬟抓来,因为那丫鬟是苏婳生母尚姨娘身边的人,要是抓了她恐怕会得不偿失。
喜儿这边告一段落,徐音先让人将她关到了柴房,等事情全部明了之后再发落。
忙完这一切,已经将近戌时,徐音起身去张罗晚饭,皓月阁中只剩下苏嫣与苏易兄妹二人。
苏易打破了沉默,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你想怎么做?”
苏嫣轻声道:“这仇自然是要报的,只是我很好奇苏婳为什么突然针对我?这些年我跟她势同水火,吵得最凶的时候她都没有动手,为什么偏要选择现在动手?”
“或许是怨恨积压太久猛然爆发了。”苏易猜测道。
接着苏易又皱眉疑惑道:“这也需要一个直接的诱因。”
苏嫣点了点头,很是同意自家哥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