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顿了一下,早晚有一天她都要走,这样的话被她咽了回去。
“跟我走是不行的。平行世界的可能性,对你的影响是不是太深了?”祁临轻声问,“我们才认识几天。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被两边的差别所伤的。”
她解除掉level 5资质的麻烦不算久,只要再排除掉关于某个俄罗斯人的麻烦,她自身的麻烦就算消除得差不多了。她的交际圈就那么点,再观察下一方通行那边的动静,差不多就万事大吉——在没来到横滨之前,她是这么打算的。
祁临的出现是太宰计划中出现的最大意外,其实反过来也成立。
如果是她获知平行世界的经历,她自身是严格将平行世界分得很清的人,估计只会感慨一下原来换种遭遇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啊。但对太宰选择的做法,她也不会去反对。
只是这样太容易悲剧了,犹如怀抱着另一种可能的、与现实相似又不同的梦境,朝着计划好的结局走去,关键是可能本人还觉得没什么不对,又决绝又浪漫。
“这份向平行世界借贷而来的感情,其实对你来说已经太过沉重了吧?”她握住太宰轻搭在自己头发上那只右手的手腕关节处,骨节分明,对一个成年男性来说,已经过于瘦了。
明明都做到了整个横滨里世界最大的BOSS了,却感觉连好好吃饭都没有做到。祁临心里暗暗叹气。
“我知道祁临你是分得很清的那类人,”太宰道,“可我要是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呢?你意识到我的人间失格对你起作用的那一刻,没有放开我,而是选择了抓住我。”
祁临嘟囔:“那是因为你喊我的名字喊得惨兮兮的,怎么可能放手啊,会做一辈子噩梦的……”
太宰的右手手指点向心脏的位置,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确在意着不可触及到的世界,我无法否认,但一切都总好过我没有看到过那样的光景,更不是说我的心不会对那天不顾一切的祁临动容。喜欢的理由有那么多种,比我更不可思议的世界上的多得是,我是不是就会被祁临先入为主打上是因为平行世界的缘故,因为平行世界的另一种可能难道天生低人一等吗?这样对我也好不公平啊,看看我吧,祁临。”
这个人好能说,而且为什么会有种黑猫在扯她裤脚的错觉,看她反应还时不时又可怜又像撒娇一般微弱发出喵喵叫地蹭蹭她。
祁临的目光躲闪,好险还没被这几声祁临喊得不知道今夕何夕忘记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跑路:“我要走不是那个意思……”
“是因为晚上见到的人很麻烦吗?”太宰一针见血。
祁临:这种对我思考模式的了解是作弊吧!怪不得来堵门来得那么及时!
“我好歹是港黑的首领,祁临可以多信任我一点的。”
“不是这个问题,”祁临揉揉太阳穴,顺便黑一把陀思,“那家伙他实在不好对付,而且平常还藏得跟老鼠一样……”
“死屋之鼠?陀思妥耶夫斯基?”
祁临跟太宰大眼瞪小眼,不过可能无语的只有祁临,她眼神死:“你认识啊。也是,看来平行世界他也在大活跃呢,呵呵。”
这个呵呵祁临说得很心酸,大半是因为自己漏了点信息就直接被太宰猜出对应人物的心酸,还有一小半是对陀思的。
“如果是他的话,”太宰的手放在下巴下沉吟,“来横滨大概率不单单是来找祁临的麻烦。”
夏天的天亮得比较早,这时天边乍现了一点曙光,而太宰就在这个时候道:“我们可以合作,祁临完全可以考虑看看这个提案哦,要对付他可是很费劲的。”
祁临:“你为什么还怪高兴的,难道你们是什么宿命的对手、只有你才能看透我的布局之类的……?”
画漫画的她思维漫画化不可避免。
不过确实是个令人心动的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