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雅回到了她刚穿好礼服还没有出门的时候她站在门口前平静看着前方。
它想要阻止她离开?
她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最后一步了它才想到要阻止她离开?
不。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
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任何东西阻止她。
要不然她一直以来忍受的一切,她一直以来流出的所有眼泪是为了什么?
所以这次有件她豁出去都想要做的事情,像是想要发泄她多年积累的怨恨一般。
而现在的时间也是刚刚好的。
弥雅转身返回到桌面上,对着镜子,拿起那些化妆品就往已经画好妆的脸上泄恨般地浓重涂抹。
用厚重的粉霜将脸涂抹的彻底看不清自己的脸再将鲜红的唇脂涂到嘴唇上,她甚至将唇脂涂开到自己的脸颊上。
然后将她银白了的头发披散下来,把脚上的高跟舞鞋脱了下来,赤脚踩在地上。
看着镜子里这个如同小丑一般看起来可怕但又看不清容貌的自己弥雅笑笑后又看着自己。
是小丑又如何,毕竟她已经不打算去参加舞会了,她此时厌烦不堪却又挣脱不开。
弥雅眼角看到床上那轻薄的被单走过去伸手将柔软的被单一震展开,然后将其披到头上盖住了她一头银白的头发。
天色黑了下来明亮的灯火一一燃起。
舞会优雅愉悦的音乐响起众人开始慢慢聚集到一起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弥雅将手轻放在门口。
她在等待。
在等安曼亚出现在舞会上。
前几次安曼亚在没有找到她之前会在宴会厅里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时的她以为自己躲过了最致命的时期。
却不想安曼亚就是在找她。
无论她躲到哪里,躲到什么时候,只要她要见他,只要她被他见到,他就是要杀她。
所以这次她不躲,她自己去那里等着他。
当弥雅闭着眼,微微侧头隐约地听到远处的欢呼声时,她推开了房门。
弥雅行走在这座宫廷里精致又昏暗的走廊里,双脚踩踏在红地毯上,速度极快地朝着安曼亚内宫的寝居里走去。
她自然知道该往哪里走,因为她已经去过很多很多次了。
整座宫廷自然是守卫重重,尤其是殿下居住的内宫附近更是严加防守,任何可疑的人都不会被放过。
弥雅在途中碰上来往的侍女或巡逻的侍卫时,就直接先用冰封住他们即将呼喊的嘴,再朝他们施加沉睡的诅咒。
弥雅一路走过,一路上就躺倒了一众的侍女和护卫,后面来的人看到躺在地上的他们,自然是紧张恐慌地互相呼喊,遣人立即去通知殿下,内宫遭人袭击了。
弥雅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给人看的,尤其是给他看的。
经过那么多次了,她总算知道该怎么跟安曼亚讲话了。
前几次是她方法不对,一味的低调示弱,遮遮掩掩,安曼亚根本就不把这样的她放在眼里。
那干脆她一开始就强势好了,她会怕什么,她一开始就只是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她什么都不怕的。
他们谁都休想阻止她。
弥雅一路无阻地朝前走着,直到最后来到安曼亚的寝居门前。
安曼亚的卧室里,有他最信赖的东西,自然是要严加守卫的。
守卫的人也自然是他信任的人,这些守卫跟着安曼亚什么风浪没有见过,所以,即使弥雅真的是魔鬼,他们都得守着这道门。
是,他们的确很厉害,伤了弥雅很多很多次,但弥雅最后依然将沉睡的诅咒放进了他们的身体里,四周一片冰冻,他们一一倒下。
弥雅此时看着安曼亚房间的大门,仿佛透过这扇房门,看到了地下深处的那面黄金横板。
弥雅在心里对它说道。
喂,你看到了么?
你害怕么?
我不仅会巫术诅咒,会冰系的魔法。
还会时空跳跃。
我总是能一遍又一遍找到最好的办法的。
这些一次次加注到我身上的,不是你随随便便一句杀了我就能阻止的了的。
地下深处的黄金横板,突然整个板面上浮现出很多的字迹。
像是不知在说些什么,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弥雅弯腰捡起守卫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推开了这扇房门。
与此同时,有侍卫匆匆来到舞会告知安曼亚殿下,王宫内廷里发生袭击事件。
安曼亚立即起身,他想都不想就朝着自己的寝宫所在匆匆走去。
失策,女巫竟是不在这舞会上么!
她想干什么?!
安曼亚想到黄金横板那些杀死女巫的字迹,它这是在害怕她?
女巫根本就是冲着它来的?
……
弥雅准确地推动安曼亚卧室里的花瓶,看着格间里的阶梯出现在她眼前。
弥雅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拖着长剑,一步一步向走下去。
直到弥雅走近,近距离地看着这面厚重的黄金板面。
弥雅抚过这面黄金横板,板面上光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弥雅问它。
你到底是什么呢?
横板没有回应。
弥雅再问它。
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