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微臣确实不知。”苏远成的语气不变。

“朕知道。”殷九凌反应平淡，望着手中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声音低沉：“你这个女儿是防着朕。”

苏远成没接话，却明白他的意思。

殷九凌见他不语，斜眼看他。“什么感觉？”

自己女儿似乎并不敢相信他这个父亲。

苏远成淡笑。“晚晚是个聪明的。”

这种事，其实，她不与他说，才是最好的。

说句实话，他在意自己唯一仅剩的一点骨血，但是陛下却于他有大恩，他身为臣子，忠心也是本分。

当忠义两难全时，晚晚替他做了决定，他便不再其中为难。

“哼。”殷九凌放下茶杯，杯底磕到茶几，发出轻微的声响。“到底是外头长大的，若是在你府中养大，只怕也长不成这样贼精。”

经受了风吹雨打，适应能力总是不同的。

苏远成眼底的笑意缓缓变浅。

他倒是宁愿晚晚一直在安乐窝里长大。

殷九凌没看他，慢悠悠道：“早知如此，朕也不该赐婚于你，如今反倒是让那丫头在你府中过得不痛快。”

“是臣自己意愿，青华郡主的名节……”

“哼。”殷九凌冷笑。“她是个什么德行朕会不知？你突然出现一个亲生女儿，她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指不定私下里怎么给你女儿穿小鞋。”

成亲这么多年，苏远成还喊那个女人青华郡主，只怕私下里夫妻感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远成没说话，这也是他将晚晚送去云霄书院的原因之一，那是京都第一学府，刚好能让她成长，又避开府中阴私。

“唉！”殷九凌长叹一口气，手指轻敲桌椅，掀起眼皮，盯着苏远成：“你说，你女儿为什么要保皇后的胎？”

“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