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脩有些失落的走进去,束母又养了一盆兰花,但她实在没有养花的天赋,这会儿兰花打蔫,看着马上就要死掉了。
“要我说,你就不该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仙人球都能养死的手艺你竟然养兰花。”束父在一旁唠叨着:“我看明天让老李来一趟,将这盆花带走,也省的被你糟蹋了。”
“我喜欢养点花怎么了?”束母不高兴地反驳:“你看外边那绿萝,我养的多好!”
“你浇水了吗?”
束母立刻闭嘴,拿着花洒出去浇水了。
束脩忍不住笑了声,果然还是他熟悉的家,明明温婉却有些马虎的母亲,嘴上不饶人但很心疼家人的父亲。
恨?与其说是怨恨,倒不如说是不解与不甘,明明是可以摆到桌面上来谈的事情,父亲却根本没有和他商量一声,直接将所有事情都为他决定好。束脩以为自己一直在努力奋斗,其实,他始终都在父亲为他安排的道路上前行,一直都不曾改变过。
有时候束脩也在想,如果他的父亲肯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一切是不是都会有所改变。但是仔细想想,如果父亲不同意他和聂飞在一起,束脩也不会放弃,到时候的关系或许比现在更加恶劣。
父子间的隔阂犹如一道深渊,跨不过,避不开。
“叮咚”,有人在摁门铃。
“老孙,去开门。”束父喊管家。
管家匆匆开门,束脩朝那边扫了一眼,第一个走进来的是陆言平,第二个走进来的则是……一把桃木剑?
“你大爷的!”束脩骂了一声,掉头就跑。
祝一淼缓缓进门,倒是并没有看到束脩,只淡淡说道:“我是一和寿衣店的新老板祝一淼,前来为贵公子做一场法事。”
陆言平不知为何也与祝一淼达成共识,朝束父说道:“束总,你应该不会介意吧?这也能让束脩早早安息。”
死的是自己儿子,束父自然不会说什么“封建迷信”之类的话,只是看着祝一淼有些不满,给陆言平一个眼神示意他和自己走到一旁,这才问:“你又要搞什么鬼?如果真想为束脩做法事,也该找个靠谱点的来。”祝一淼是不是太年轻了?
“祝一淼很靠谱。”陆言平也不想承认这件事。
因为昨晚被祝一淼打断,陆言平今天一大早又去买纸钱打算去墓园祭拜一下,他不迷信,也没有什么特别信奉的人,所以并没有去之前的寿衣店,而是随便又找了一家。结果,正好找到一和寿衣店。
虽然是昨天的仇人,但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起来,不过祝一淼倒是特别敲了他一笔,要了束脩的生辰八字后便打算给他弄个高价的私人订制。陆言平虽然不懂,但也没太在意,给了他任由他去搞。
这一搞,就搞出事情来了。
“贵公子还没有去投胎,在阴间没有任何备案。”祝一淼环视四周,周围有淡淡的阴气萦绕,这和他想的差不多,亡魂滞留人间,果然很可能会回家。
“你说什么?”束父有点不高兴,“你是说我儿子死不瞑目?”
“是这样没错。”祝一淼轻轻点头,但又摇头:“一般就算有大执念的鬼魂,即便逃过阴差追魂,也应该在地府留下备案,但是你儿子的信息完全被抹去了。”
正因如此,祝一淼才会亲自前来查探。能将一个人的信息从地府的生死簿上完全抹去,要么是大功德之人,要么就是天地间少有的大能,普通人是做不来的。
不过,是非因果,只要能找到那只鬼,自然能了解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