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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里?感觉身体这般轻盈,宛若浮云。   环顾四周,分明就是在自己的销魂殿啊。咦?不对。怎么张灯结彩,满目大红?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又是谁啊?我怎么看不清她的脸呢?   这不是重点。   火夕,舞青萝,你俩拜她作甚?   等等,怎么还敬茶?   “弟子拜见师母!”   好刺耳的声音!   ……   “师父,师父……”   是……火夕?   睁开蓬松的睡眼,正对上徒弟放大的脸,我知道是时候该起床了。昨夜的梦境清晰的浮现在脑子里,我还有些发懵。   “师父,您终于醒了。幽若已经在外面等了。”火夕边说边把热毛巾奉上,要伺候我洗漱更衣。   “哦。”我慢悠悠地坐起来,被子一掀……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一个卷轴掉落到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就这么滚啊滚啊,打开了。在撞到徒弟的脚后,停下。他见状就蹲下要帮我捡起来……   “师父,您的东……”   好吧。我的脸面。我的名声。   徒弟,你听为师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等等,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要脸红啊……   算了,我不在,我不在……   “师父,您的东西。”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在憋笑。   “滚出去。”躲在被子里,我羞愤欲死。   “您说啥?隔着被子弟子听不清楚。”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快憋不住笑了。   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恶狠狠地说:“火夕,你冒犯师尊,罚你举缸三个时辰,然后抄门规二百遍。”   徒弟快憋不住的笑便成了哀嚎:“师父,您怎么这样啊!弟子什么都没看见啊!弟子保证一个字都不……”   “给我滚!”   一挥手将这目无尊长的孽徒扇了出去。    早膳。   “儒尊,火夕师叔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一大早就罚他?”   幽若端着碗稀粥,好奇地问。窗外,那胆敢嘲笑师尊的孽徒正乖乖举着大缸。   “食不言,寝不语。”我的心情很不好,语气也自然不会好。舞青萝两刻钟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被我的反应吓得禁声,现在只敢默默埋头吃饭。如果日后让我听到有人说一个字,我就把她相公的脑袋给拧下来!   我恨恨地想着,不知不觉碗里的蒸饺被我用筷子搓得稀巴烂。   师兄,都是你害的。   用罢早饭,总算可以出发了。特别交代了舞青萝不可徇私,定要她监督相公举满三个时辰的缸,并且不得为其代笔抄门规。   “师父放心吧。”舞青萝嘟起的嘴表露了她的委屈。   我选择无视,带着幽若御剑而去。   心情不好,速度也跟着很快,我的小性子又来了。   “儒尊,您等等我哇!”身后传来熟悉的嚷嚷声,好生烦人。绝情殿一门都是烦人精。   然而我还是慢下来了。   “您今天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追赶上来的小丫头一脸茫然地问我。   我的心情更差了。   画骨峰越来越近。   不得不承认,彼处真乃一方洞天福地,绿霭笼翠,流水潺潺。寻常人若得居住,必能延年益寿。至于修仙之人,更是能事半功倍。只是,如今这名字嘛……想想都脸红。又想起墟鼎里的某物,不由地扶额低叹,头大啊头大。   六界中能让我笙萧默如此烦恼的,只剩师兄一人了。   穿过强大的结界,眼前的景象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原本师兄带着小徒弟在这画骨峰上仅是伐竹结庐而居,不能说十分简陋,也不能与如今的这红砖绿瓦的宅子相提并论——看来此番师兄已然为自己的决定付诸行动了。   “哇,好漂亮的新房子!”幽若在我身后兴奋地叫道,震得我耳膜疼。   我们降落在宅院之外,院门漆成朱红色,安有绿油兽首铜环,却不见匾额。   我并不急着入内,慢条斯理地从墟鼎中摸出个手镜,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衣冠。   “儒尊,快点啦!”小丫头性子急,拽着我的衣袖直嚷嚷。   吵死了。弹了弹幽若的小脑门,我摆出长辈的架势一本正经地教育道:“都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   小丫头摸着额头,噘起小嘴,好委屈的样子。   “好好好……”我心软了。小丫头不懂,我如今好歹也是代理掌门,若是让师兄瞧见我跟以前那般懒散估计又得聒噪一番。慢慢将手镜放回墟鼎,带着师侄孙推开院门踱进院中。   一切如我所料,满目皆是师兄的风格。院中如同以往一般栽种着奇花异草,那棵从绝情殿中移植过来的桃花树开得正艳。   师兄正站在桃花树下,依旧白衣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