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入神】(1 / 2)婉然如画首页

·

萧盏在梦里一直对“仙子”的样貌念念不忘,以至于堪堪睁眼瞧见了仍在垂泪的祖母便嚷道:“我见到仙子了!祖母!我见到天上的仙子了!”

声音嘶哑,语速却急促,好似迫切地想要使人相信于他。

萧老太太正浸在孙儿命途多舛的感伤之中,骤然听得他开口,一时惊喜地起身去看他,连眼角的泪痕都忘了抹去,更没有听清他胡乱说的是什么。

“阿盏?”萧老太太唤过孙儿一声,确定他已醒,忍不住捏着念珠默谢菩萨保佑。

她唤人请进太医给萧盏查看,待听得他已无大碍之后是彻底放了心,连连谢天谢地。

此时萧盏还不算清醒,高烧刚退,脑子尚有些昏聩,但眩晕前的一幕幕还是浮现在眼前,不由气愤起来,便将胡护院等人害得他落水之事添油加醋地说给了祖母。

萧老太太自是心疼他,坐在床沿抹泪:“好孩子,你受苦了……”

萧盏见她只哭,急道:“祖母莫伤心了!孙儿已无大恙。只是这罪魁祸首不得不重重发落!”他向来便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此时更不想放过那个出言不逊的粗汉!

萧老太太还没开言,站在她身后的一个老妇人连忙告罪:“侯爷毋怒,老身治家不严,惊扰了侯爷,这就教那护院上前受罚。”

萧盏扫了一眼那老妇人,见她穿戴雍容得体,像是官宦人家的老夫人。他却不给脸面地冷哼一声:“爷在同祖母说话,干你何事?”

那老妇人低眉顺眼,闻言不由尴尬一顿,不知是进是退。

萧老太太微微用力一拍孙儿的手背,将眼一瞪,叱道:“阿盏不得对老夫人无礼!”随后缓了缓神色,为那老妇人解围,“楼老夫人勿怪,我这孙儿自幼骄纵,性子顽劣,回去我自当教训于他。贵府那名护院忠心耿耿,原就无错,是这孽障没头没脑地乱闯才惹下这般祸端,怪不得旁人。”

原来那老妇人便是武安伯的母亲,楼府的老太太。在楼挽裳着人回府禀明原委之后,她立刻乘了马车赶到东郊。虽说路途不远,但夜里急急忙忙地行车,难免颠簸,可怜她这一把老骨头了。

此时她听得萧老太太如此说道,心下却不敢放松,她知小侯爷恐怕不会听从祖母的话,不然也不会有任性妄为的名头传扬开来了。

果然,萧盏狠狠捶了捶身下的架子床,道:“祖母好生偏心!孙儿如今吃了这许多苦头却还要被您数落!倒不如教我淹死在那池子里!”

孙儿在外人面前如此行事,萧老太太深感无奈,因知他说的是气话,便决计不去哄他,只对着楼老太太叹气。

萧盏见自己的计划落空,面上挂不住,心里更是忍不了,倏地坐起身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地,萧老太太见了连忙命丫鬟们去拦他。

*晋/江/文/学/城/原/创/首/发*

夜里西风更盛,楼挽裳进门才敢摘下兜帽,听芙忙上前给她解开斗篷,喜滋滋地问道:“姑娘做了什么好吃的?闻着怪香的!”

楼挽裳微勾嘴角,杏眸染笑,道:“不过是弄了些清粥小菜罢了,这会子就是山珍海味恐怕也吃不下多少。”她本是见两位老人守了大半夜,想来也有些受不住,便前去厨房做了些吃食,一来给大家缓一缓神,二来若是萧盏醒来也好垫垫肚子。

刚说完,她眼中笑意转淡,露出浅浅的担忧,问道:“永乐侯可醒了?”她带着语蓉去厨房打下手,留了听芙在外间伺候,

听芙点了点头:“听声音像是醒了,奴婢似是听到老太太说什么‘侯爷毋怒’之类的话。”

楼挽裳暗叹一声:“胡护院怕是要遭殃了……”

内室忽然嘈杂起来,引得他们侧目,楼挽裳顾不得语蓉手中还端着吃食,生怕萧盏犯起浑来冲撞了她祖母,连忙去掀门帘,却不料与一个黑影撞在一起。

听芙眼疾手快,赶忙扶住楼挽裳,那边萧老太太的大丫鬟也想去扶萧盏,却被甩开。

萧盏听见有丫鬟喊那冒失女子为“姑娘”,便有些不耐。

这种大家闺秀最讨他厌烦,每每见了他总是皱眉闪躲,好像他能揍她们一样,无趣得很。

偏偏他祖母还上前来唬道:“你又发哪门子的疯?还不快些给楼家姐姐赔礼!”

萧盏自是梗着脖子不肯致歉:“是她自己莽莽撞撞地闯进来,怎生怪我?”

楼挽裳刚被撞得短暂失神,此刻已经反应过来,放下揉着肩头的手,笑得落落大方:“无妨,想必侯爷确有急事,是阿婉欠妥当了。”

她一开口便引来了萧盏的目光,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

面前的女子脂粉未施却灿若桃李,冰肌玉骨浑然天成,正是他梦中仙子的模样!当真美得直击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