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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的手稿第十五部分  我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走进去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会显得自己失礼,如果不关心一下他们,又显得自己失格。我踌躇了片刻,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时候附近写字桌上的铃声大作,我吓得立刻跳了起来。  “一定是找您的。”石切丸慢慢地走出来行了礼,说。  “是,是吗?”  我有些惊慌,他已经回去照顾那个名叫青江的男人了。我几乎分辨不出铃声是从门口传进来的,还是从面前的一张木桌上的老式电话那里传出来的,但我还是拿起了话筒:  “哪一位,您,您找谁?”  线路那头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我是压切长谷部二世,是霜大人吗?”  “您,您弄错了吧?”我说,“霜,那位审神者……已经……已经卸任了。”  我默默地等候对方回话。对方停顿了片刻,轻轻地再问一遍名字,我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  “唔,果然,和鹤丸说得一样。”他说,“您果然是义辉大人。从灵力判断,符合率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五。。”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喊,不是那个人的声音,之后又是连续不断的惨叫,仿佛那个人后面有什么人被打得不像样了,我吓了一跳。对方急忙说,“您请等一下,这里的情况很复杂,我是在这里的内线电话上对您说话。”  所以我就很费力地表示歉意:“抱,抱歉,请问您是哪位?我不知道这是内线电话。”  “义辉大人,请原谅我打扰了您。我是压切长谷部二世。“  我想,他一定是猜到我在三日月这里。接着他又说:“我只是想要问:您是不是要问青江的事情。“  “啊。您怎么知道的。“我说,“不,我是说,您说吧,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  “不不,真是失礼,说实话青江的遭遇很简单,他只是在这个本丸中碎了五次,从此就数不到六了。至于这里的情况……”  他好像是忍不住地惨叫了一声,应该是有人拿了什么东西在他头上敲。  他向我道歉,就转头喊道,“你等一等,御手杵。”  “我拖不住他。”那边好像又有人在哭,“光世力气太大了,蜻蛉切,帮帮忙。蜻蛉切!别总是缩在角落里睡大觉啊!正国快被光世打死了!”  “死了第二天还能活,怕什么。”一个人睡意朦胧地说。  好像又有人几乎绝望地哭:“浦岛!狮子王!那是硫酸,别吃了,快吐出来!”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疯狂的笑声。  “您也看到了。”第二把长谷部又向我道歉,“就是这个样子。”  “我能做什么?”  我向来胆小怕事,现在却变得昏了头,看到那边那么忙乱,我突然很想要帮助他们。虽然我的力气还没有鲇尾兄弟那样大,但我至少可以帮他们拿一下药片之类的东西。  “您什么都不用做。”长谷部二世停顿片刻,说:“他们害怕审神者。您即便是来了,他们也不会与您说话。“  “是的,我知道。“我说。  “您有没有伤害过谁?“他问。  “不。“我急忙回答,“根本没有,我只是和他们聊天。我并没有想伤害谁的意思,您大概希望他们都平安无事。”  “若是您想要我做什么,我立刻照办。”长谷部二世说。“您只要吩咐一声就行。我的练度和力量数据也是最高的,随时可以使用到碎裂。”  “不,不,”我急忙说,“我没有这个意思,千万别这么想。”  “也许您希望我带您见见这里的那些相对正常的刀剑,想要将他们编成部队,役使他们成就您的武勋吧?”  我连忙摇头说,“不,我可没这个想法,喔,我要拿茶点去了。“  “随便什么时候。“他说,“只要您需要,我就可以为您出战,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种奇妙的口吻让我隐约觉得不安,其中原因,我也不明白。也许是因为他话中的那一点兴奋?我那时候不知道他话中的用意,或许是潜意识中知道他的真正意图才下意识地拒绝了他表示的忠诚。在此之后我和他有过接触,有时候我和他发生冲突之后,他就独自去出战,直到伤痕累累地爬回来,爬到我身边,帮我做一切事情,并且拒绝手入,而他在受伤之后口中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也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可是他想要做什么呢?莺丸曾经说他是个攻击性极强的人,确实如此,他用各种各样隐秘的攻击方式让我愧疚,或者愤怒。即便他常来常往,我也记不清他的样子,只记得他长得很好看,是个宽肩细腰,眼睛闪亮的紫衣服男人。  我在楼下的厨房里匆匆拣了几样点心:奶油号角,芒果奶油糕,香草巧克力泡芙,还有颜色柔和的糯米茶果子。之后返回去。  三日月什么都没问,在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他的绣架搬了出来,正在绣花。  “这是给您绣的。”他说,“不过活拖下来了。绣完这朵玫瑰,刚要绣腰带上用的兰花,就没时间了,今天刚好有时间。”  “您会做针线?”  我感到非常惊讶。  “我曾经是女人用来镇宅的刀,在很早的时候,我还因为这个被人取笑过。”他平静地说,“好在虽然喜欢被人服侍,但服侍人我也不是不会。”  “这么说,您曾经做过家庭守护神吗?”  他停顿了片刻,回答道:“嗯,可以这样说。”  我和他聊起长谷部的事情来:“真是奇怪,有两个长谷部。”  “是的呢。”他说,“他说了什么吗?”  我带着不安,将那个长谷部所说的话向他复述了一遍,他听后叹了口气,说:“如果他再来奉承您,您最好不要轻易答应他的请求,他对前任审神者有着怨言。”  “可是,我不清楚……”我呐呐地说,“他对于前任审神者有怨言,可我并不是她呀。”  “您的确不是,不过他并不那样想。”他说,“他很擅长……那个什么来着?passive aggressive behavior,对,被动攻击,在心理学上应该是这个词。”  “您的意思是说,他会让我难过吗?”我问。  “毕竟他看上去是很无辜,甚至忠诚的。”他说。  我看向那些茶点,奇怪,我并不想要吃,尽管我对于芒果奶油糕有着特别的喜爱:  “我还是有些担心他。”我说,“他那边太乱。”  “已经是很正常了。”他安慰道,“您知道,我乐意将我所有的东西告诉您,听听我这个老废物的忠告吧:您现在无法解决这件事。”  “那我怎么办?”我担忧地问。  “世界上有许多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先睡觉。”他说,“不要强行去做没有钱拿的工作,除非你对它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  “不用怕。”小狐丸在另一间房子里柔声说,“以你的能力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很不错了。”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