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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的手稿第十九部分  神的身上有一种古怪的特性,那就是充斥他们血管的浓烈感情。人类的女子或男人,可以忍受为了钱,粮食与不爱的人结婚的事实,以便让他们的基因得到更好的存在条件,从而传承下去。神没有传承的必要,人类的委曲求全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不想理解,也不想效仿。只有得到他们肯定的人,他们才予以尊重,其他人的做法,说法,以及事实,他们根本不会顾忌。他们可以美到你眼中的极致,也可以恐惧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他们想要变成什么样子,取决于你对他们的态度。  对年长的神而言,荣誉就像玩具,只有实际的利益才是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对年轻的神而言,耻辱与荣誉根本没有界限。有些堕神,会将白天的战斗和晚上给审神者侍寝视为双重的侮辱,有些会屈从,但之后就会狠狠报复,而另外一些则是对所能见到的一切怀有完全不正常的炽热□□。  年长一点的神可能会收敛一些,而年轻的神,或者孩子外表的神往往认为爱就是□□。他们从人类那里看过人类是如何寻欢作乐,回头又将这些东西反馈给人类,他们不理解人类的行为能代表什么,或者装作不理解从而更好地攻击人类,刀刃擦亮就是镜子,他们可以反映出人类的一切美好与丑恶。至于另外一些神,他们并不会顾忌人类怎样想,他们只顾及同类的安全和利益,所以他们给人带来的是无可名状的恐惧。  “这种鹧鸪一样的叹息我可不喜欢。”今剑说道。  岩融叹了口气。  请您注意,神在情爱之中施展的手段,和人类是相差无几的,包括嫉妒和伤害。而且他们在伤心的时候,会将一切怒火和怨气无差别发泄到所有人的身上。  我这样讲是为了引出那天半夜发生的事情。今剑是个相对可怕的孩子,他头脑很清醒,知道自己拥有□□和普通的人类孩子根本不同,所以他要拉住岩融,并且在岩融去照顾三日月的时候打起其他邪恶的主意。他知道人类不可能对忠诚与美貌的双重诱惑无动于衷,知道恋童癖是怎样的罪名,他也知道侵犯神的后果十分严重。何况他是在向三日月和小狐丸学性力派所推崇的采补邪术呢。  我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今剑那特殊的爱好,岩融提醒过:在我没上任之前他的极化修行中出现了一些事,导致他堕化之后就拥有了这个爱好,并且放弃可以变强的一切正当作为。现在他也拒绝承认是他错了。  他不对同类下手——当然住在这个堕化的本丸,无聊又无趣,除非得到政府的允许,门前灯被关掉,否则一步也不能走出去,这时候自然要动动歪脑筋找一些乐子,戏弄新来者。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是晚上七点钟,时间还不算晚。  我不想打开电视机看新闻。可是这时候又不想睡,他们正在忙自己的事情,骨喰去迎接出战的队伍了。好像为了一笔钱的事情,粟田口,贞宗脉和新选组起了争端——这时候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虽说神并不需要钱,但堕神对关于金钱,地盘争端的问题却是前所未有的执着和迷恋,也就是说,他们宁肯将钱扔在水里打水漂,也不会让别人半点。  我的房间里有一台老式外壳却能显示彩色画面的电视机:精致古朴的雕花红木外壳,银灰色微微鼓起的显示屏,旋钮和按钮表面都有精致的花藤浮雕,雕的好像是紫藤。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万屋里面从来不卖这种形制的电视机。  房间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盆洗好的苹果——岩融说:如果三日月要睡三天,我们以后的三天时间里恐怕是要吃苹果和生鸡蛋度日了。虽然石切丸会做饭,但他从来不做热餐和肉类。  因此我也不想吃苹果。我开始怀疑三日月在三条派中地位之高是否有他能做出很好的料理这个原因。  停了半晌我决定还是睡下的好。于是我就掀开被子,但我的脚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接着那个东西又抓住了我的膝盖。  我的整个小腿都被他抱住了。  今剑掀开被子,关掉我手边的电灯开关。  “主公陪我睡嘛。”他带着一丝甜软的京都口音说。奇怪,我能分辨出他的口音,也许是穿越前世之门的时候,我受到了一些影响,以至于头脑之中多了不少似乎是不属于我这一世的记忆,包括语言。  他没穿衣服,洁白如玉的身子爬在我身边,烫热得吓人,显得那么娇弱无力,我疑心他是不是发烧。他挨上来,亲热地蹭着我的脸,在我耳边对我说:“主公,我漂亮吗?因为我现在只有您,难道我不会给自己打扮漂亮,以求您的欢心吗?我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刀剑,因此我只能依靠您的恩惠和爱而生存,如果主公不爱我,我一定会伤心而死的。若是能得到三日月宗近所享有的爱,我完全会为主公牺牲一切,现在我的身体就在这里,主公想要享用吗?”  说实话我被他吓了一跳,也许他是要以自己的牺牲抹掉三日月在我心里的重量。也许不是。现在回想起来肯定不是,因为不久之后我就知道了今剑到底是怀有一种什么目的接近任何一个审神者——在自己的存在和经历被时之政府和自己同时否定之后,他就毫无遗漏地表现出了自己身为邪神的本来面目——只为满足自己而活。在人们眼里,天狗就是可以吞噬日月的怪兽,当然这在某些地方是个比喻。但今剑从来没有想过控制自己心里的那只怪兽,他只懂得如何使用怪兽吞噬一个又一个落入他的□□陷阱之中的男女。  但这种生活并不坏,毕竟落入捕蝇草的甜蜜网罗之中的虫,往往是它们本身判断失误。谁能说他坏呢?  我很想拒绝他的要求,他还没等我说话就给了我一个长长的吻:“诗云:亦既媾止,我心则降。我说嘛,如此良夜,枯坐难道不是浪费?您得到了我的身体和忠诚,对您有什么坏处呢?”  “你醉了,我去拿热毛巾和醒酒片给你。“我说,“你根本不应该喝那么多酒。”  “坏处很大。”岩融突然站在我的门口,不客气地说。  “他发烧了。”我说,“不是醉酒就是感冒。”  岩融将今剑抱起来,今剑很不高兴地瞪着他,好像他破坏了什么好事一样。  “今剑钻你被窝的时候你叫我,因为那时候他必然是喝多了。“  岩融说。之后他也没理睬我,自顾自地走了。  我松了口气,一觉睡到了天亮。三日月那里有小狐丸在照顾,我即便去了,他也会把我轰出来。  后来岩融给我看今剑泡的酒:五个玻璃坛子,里面泡着淫羊藿,肉苁蓉,仙毛,巴戟天,野山参。在山参的根须之间我看见了一些像是金钱肉的东西。  “他喜欢大醉之后爬床对主人表忠心,睡过之后就把他们的那东西砍下来切细泡酒喝。”岩融脸色阴沉地说,“人在□□之后是最松懈的,那时候灵力戒备就会放松,何况他会采补。他就在那时候下手,从来没有失误,时之政府武力最强的审神者都在他手上栽倒过。”  “那么他也爬女人的床吧?”我问。  “爬。”  “那么他和女人睡过之后会做什么?”  “灵力弱的,他会给她们毁容,灵力或武力强的直接切成一块块,煮熟吃掉。”  我一点都不同情被他砍掉命根或毁容的那些男女。  岩融对我说这些话是有深意的:他是想要警告我,不要接受今剑的任何示好。因为我所看到的今剑,早已经变成了一只食人的天狗,不是别人本丸里的今剑了。  我还是要决定和他谈一谈,不然我每天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我在樱树上找到了被陆奥守吉行追杀得四处逃跑的他,我们一起躲在凉冰冰的潮湿树叶里。  “直接说吧。”我说,“你那天是不是想把我毁容?”  “乐观一点吧,为什么你不往好的地方想呢?也许我是想要吃你的骨头。”他说。  “这算是对我的灵力的肯定吧?”  “当然,我的小乖乖。”他以老练的恶棍语气说,“感动,好感动,没想到我竟然遇上了一个坐怀不乱的冷美人儿——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乖乖牌让我很倒胃口?”  “你不是也没有考虑过我吗?我考虑你的感受做什么?既然又感动又倒胃口,那就拜托,别趁着晚上爬我的床了,很吓人耶。”我尽量放松语气对他说。  “那主公的意思是想让我白天来咯?”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星期一二三不行,星期四五六也不行,星期天更不行……岩融已经对我说你泡药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