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的手稿第二十九部分 停顿了片刻,他又说:“您不要强迫他认识您,因为他这是生病,而不是在健康的状态下否认您的存在。” 后来我才知道,骨喰没有对我说假话,本丸里原本的确有两个三日月宗近。石切丸也没有对我说假话,他抗拒和他亲近的那把三日月宗近碎在了池田屋的事实,何况,我刚来本丸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了一把三日月宗近呀。 我炒了一锅有油炸和焦炸肉的什锦饭,菜是三日月炒的,我只是负责在必要的时候将它们倒进锅里和米饭一起炒熟。做了海米紫菜清汤,汤放了米醋,但它的味道还是淡一点,但是三日月表示没什么关系,因为什锦炒饭有盐味,不能配咸肉汤。 就这样,我,骨喰,三日月,鲇尾,小狐丸,狐之助,石切丸带着青江和那个新来的检非违使一起吃了饭。新来的不是一般地能吃,一边吃一边晃尾巴,虽然看上去有些可笑,不过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岩融没有吃我们的饭,他是吃素的,何况他晚上也不吃东西。从那个检非违使嘴里我知道了许多事——包括一期一振的内裤是带桃心的四角裤这么隐私的事情,他都说出来了。狐之助说本丸里收容检非违使并不是不可以的,只不过要防备他发疯伤人,因为检非违使没有理智,还有一些检非违使并不是我们常见的刀剑男士而是半兽半人的东西,那是不能收留的——他们也不需要我们收留。 “判断检非违使是什么种族很简单。”狐之助说,“枪和大太刀一般都是半兽半人,太刀和肋差,打刀一般是死去的刀剑男士变的,打刀和太刀的帽子下面是类似人的脸,不过,在他们变回刀剑男士之前不能揭开他们的帽子。短刀是夜刀神。” 我抬头看的时候,检非违使已经吃完了我做的红豆麻薯,还向我摇尾巴。 “够了。”石切丸说,“你别吃太多,你肯定有两年多没有吃东西了。” “我不知道。”那检非违使说,“今天是几月几日?” 这下我们都回答不出来了。 “今天是十一月十一日,星期二。”狐之助说。 “嗯……日子过得好快,我记得我离开本丸的时候还是十一月一日呢,就这样过去了十天吗?才过了十天,哎,霜大人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被人抖出来啦?我觉得她就算是失格了,可让她卸任也没那么容易呢,她曾经在手合场上激励我要做一个强者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觉得什么也不做挺好,今剑呢?他怎么啦?他……碎啦?” 他说着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他真可怜,从来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过,在义经公身边那些日子他最开心了,可是没人承认他,不能因为他的本体不确定是什么就否认义经公有护身刀啊。他知道自己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刀的时候哭得多伤心你们知道吗?他那时候整天缠着霜大人还被她嫌弃你们知道吗?没有,没人知道!你们也不护着他,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他就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刀你们也不能随便把他碎了啊,好歹他也是个神,也帮你们打过架,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就算他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刀,就算你们可能控制不了他,那他也是本丸里的神,没有撕破脸皮就凑合着过吧,你们怎么能这么翻脸不认人啊……啊?啊……” “没有,没有。”狐之助急忙说,“我们也在找他,他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打嗝。 “我可以确定这不是三日月。”石切丸说。 “我有这么丢人吗?”三日月笑着问。 “所以我确定这不是你咯。”石切丸说。 “别哭了!”岩融没好气地伸出头,检非违使被他吓了一跳。 “今剑出去修行了。”岩融说。 “什么……什么修行?”一提到修行,他突然不安起来。 “寻爱去了。”岩融说。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相信岩融的话。 “信不信由你。”岩融说。 这个检非违使在三条家的小院里住了下来,他真的是很爱说话,每天石切丸祈祷的时候他在说,石切丸冥想的时候他在说,石切丸给人治伤的时候他在说。说的全是本丸里的那些过去的事情,不停地说。石切丸也没有阻拦他。 三日月给我做的棉衣有点老气:砖红的面料,淡蓝色的小碎花——不过这时候还需要什么呢?我的冬衣已经旧了,有一套新棉衣就足够暖和地度过这个冬天,以及今后的几个冬天了。 美中不足的是棉衣有些宽大,感觉像是穿上了学校锅炉房里的小锅炉。 粉红运动服上衣和蛋黄色小碎花运动裤,是出去穿的外衣。不,我宁肯穿校服上街,这套衣服还是算了吧。睡衣还好,中规中矩——如果可以忽略款式和他的内番服撞衫的话,的确是一件很适合春秋两季穿的衣服。夏装是用他自己织的布做的:一件墨蓝色系带背心是内穿,一件墨蓝色半袖T恤衫是外穿,一条长裤,还算透气。这下我有了冬装和夏装,只需要给自己添置内衣外加一件常服就行了。 “还没满二十岁,还会生长,所以衣服要做得大一点。”鲇尾说。 “是吗?” “真的,肋差的身高一般就是一百五,六十公分左右。” “义辉公现在只有一百五十公分。”骨喰说,“还会生长。” “我觉得他的衣服肯定不是自己做的。”我偷偷地对他们两个说。 “谁?” “三日月呀。” “你算说对了。”鲇尾说,“他平日穿的那件战斗服不是自己做的,是石切丸给他做的。内番的衣服是他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