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尽天满是震惊的看着莫珠子：“你当真……”

莫珠子充耳不闻，执拗向前：“我问你，东方念是否与你……”

南尽天张了张嘴，这种时候，这种境地，居然还关心这种幼稚的问题！

“诸子箭的天选者，小小锦川穷乡僻壤，装着出类拔萃的天选者和雄心勃勃的野心家岂不是浪费？”南尽天阴鸷一笑，恶狠狠的打断莫珠子的责问，“你莫忘了，若非诡咒屠城，五方神兵何以集结？你在京都城风生水起之时，可还愿意回那乡野之隅？你无非也是受了灾祸的恩惠，有何资格在此惺惺作态？若非锦川罹难东方家有什么资格去往敬亭山？又凭什么拜入彩云间？你又如何从小小伴读跃居为天选者？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你……”

一支火热的灵光一闪而过，划破了南尽天的脸，火烧火燎的疼令他住了口。

一团晨曦附着在莫珠子伸出的手指之上，如日冕一般耀眼，仿佛下一刻便可燃尽世间万物。

南尽天的怒目与莫珠子的睥睨狭路相逢。

莫珠子抬起的一指对准了南尽天的眉心：“除你以外，还有谁！”

南尽天扭曲的笑意将整个五官扯得张牙舞爪，他讥讽又苍凉的继续道：“有！有你的主子！！”

莫珠子心被狠狠的锤了一下，胸中涌上一股火辣，那团晨曦颤动了。

灵力的摇摆意味着执掌之人心绪的不稳定。南尽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她正是那踏在卑微尸骨之上的吉祥物！与备受灾祸恩惠的你如出一辙，这世间需要一个吉祥物，杀戮需要一个正义的理由，这，就是你们存在意义！你如此看着我又有什么用？不肯接受背叛？可事实如此，你待如何？一一复仇？杀之而后快？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南尽天面部突然狰狞起来，他长衫一震，数条黑色氤氲从身后迸出，一张巨大的黑色符咒迅速在空中张开。

“诡咒！！？？”

南尽天猖狂的咆哮着，惊雷炸响，乌云滚滚，旋涡之中，一道扭转而下的黑色氤氲如恶魔的利爪一般将南尽天护在其中。

黑色利剑集成箭雨，对准莫珠子等人。

南尽天整个人都被扯动得变了形，这样的情形，莫珠子和凌少都似曾相识。

黑色的利刃布满整个空中，任何人都在攻击范围以内，他又取出两张符咒，化为两把战斧，精准的指向莫珠子。

诡咒在他身后盘旋成数条巨蟒，与杜一飞当日的情形一模一样。

嘣

“话多者死。”莫珠子垂目冷冷一笑，左袖一震，一弯桃木藤蔓从指环里疾速生长，带着晨曦的光辉，蜿蜒成一把桃木长弓。

“灭锦川者，无论是谁，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莫珠子的声音混杂在暴虐的金光中。

南尽天还没来得及震惊，一支金色光箭离弦而上，倏然穿透南尽天左心房，将他所在的那片天空炸成金黄。

灵光山崩海啸一般，生生吞掉半空中的所有几欲离弦的诡咒之箭。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仿佛将天空开了个窟窿，黑色氤氲伴随着猩红的闪电，形成浓浓的黑雾，电光火石如妖兽红眼一般发出震天的咆哮，滚滚浓雾之中，窜出飓风，半路卷走疾速下坠的南尽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缩回即将闭合的浓雾之中，只留下点点猩红光芒。雪花飘然而下，南尽天惊愕的神情与诡咒之门一起消失在黎明之前的苍穹之下，让人恍悟狰狞只是幻觉。

如果，你最重要的人背叛了你，你待如何？

梦里的话在耳畔响起，四周安静极了，只有雪花纷落的声音，从莫珠子一箭离弦到南尽天被神秘力量卷走，一切都来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