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和阿萝一样最怕痒,这样一挠,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虽然她笑起来声音并不像阿萝那般悦耳好听,反而生出一股豪爽之意。可偏偏,江呈轶就喜欢这种带着些豪爽,带着些娇嫩的笑声。
两人玩闹了一阵,有些疲累的靠在一起。整颗心还没完全静下来,便听见厅内响起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江呈轶捂着肚子有些可怜的看向沐云,低声撒娇道:“阿依,我饿了。晚膳没吃,我快饿死了。”
沐云瞧着那一桌冷掉的饭菜叹了口气道:“谁叫你上来便吃油煎豆腐,明明其他的菜也是你爱吃的。”
“可是偏偏你最了解我,只在我最爱的豆腐里加了辣椒粉”江呈轶有些委屈的撅起嘴,像个孩子般朝沐云靠去。
沐云被他一句话堵住,也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只能叹了口气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去给你热一热菜。”
谁知江呈轶却拉住了她,沐云有些不解的望向他,只见他带着些讨好的语气道:“顺便替我温一壶酒好不?”
沐云皱起眉头,心底腹诽起来。江呈轶此生最怕辣,一丝辣也吃不得,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喜欢喝味道辛辣的酒?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况且我在豆腐里撒的粉末是天椒粉那是最辣的粉末,今晚你的喉咙且有的受,暂且不能饮酒你乖咱们明日喝?”沐云哄道。
江呈轶有些失望的松开了手,乖乖点头道:“好吧。”
的确,现在他的喉中还一阵又一阵的疼。
沐云起身,拿着食案端了菜便走出了庭院。
江呈轶一人等在厅内觉得周身有些凉,便唤了一声薛青,这才发现薛青这厮早不知躲去了哪里。
他摇了摇头,从廊下回了趟书房,取了两件披风,一件自己披上,然后拽着另一件去了东厨。
沐云正在里头忙碌着,他悄悄走进去,从她身后为她披上了披风。
这丫头却被吓了一跳,惊的向后一窜,差点同他打了起来。
江呈轶一只手钳住了她乱窜出来的两只小手,皱了皱眉头道:“你这是干嘛?刚和好,就要谋杀亲夫?”
沐云见来人是他,不由白了一眼道:“谁让你走路没声的?活该。”
江呈轶见她凶巴巴的样子,笑着打趣道:“阿依,有的时候你应该温柔一点,这样我会更喜欢。不要成天这样凶悍”
沐云见他像是皮又痒了,抄起锅铲就要向他打去:“我就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学会阿萝那般的温柔!你做梦!”
江呈轶机灵的躲开,笑呵呵道:“好好好你凶巴巴我也喜欢,你温柔我也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沐云听到这话才肯罢休,慢慢了放下锅铲。
“我该问你正事了你说洛阳出了事要我尽快赶回来帮忙?出什么事了?”沐云边忙碌着热菜,边问着。
江呈轶靠在东厨门前,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甚是满足,听到她这样问,便也正经答道:“不是洛阳出事,而是隆中。”
“隆中怎么了?”沐云疑惑道。
“施安你可还记得?”江呈轶反问道。
沐云:“记得。”
江呈轶:“烛影与那赵拂见了一面后,刚从北地返回尚武行派遣去隆中的探子为了寻施安,竟然一个都没有生还所以烛影亲自去了。可去了这些天也没个动静。我怕是不好。
但京城这里我离不开想着若有一人能替我也行。只是闫姬与房四叔这两日因为去寻太医苏筠,不在京城我暂且找不到与我身形差不多的人替代。你不曾封住法术与神身?幻化成我的模样,留在京城替我两日可好?”
沐云:“你要去隆中?”
江呈轶:“嗯。”
沐云忍不住拧起眉头道:“江呈轶,隆中去了那么多人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没了消息,覆泱的人,明王、淮王的人都在找施安。如此一来,隆重便像是一张布满陷阱的大网,你若去了,也不一定能够找到施安。
你可别忘了,现在的你,封了神身,同凡人别无一二,一旦受伤,也是必死无疑。如今你却叫我替你在京城看着,让我眼睁睁瞧着你去那样危险的地方么?”
江呈轶知道她铁定会担忧,于是嘴角弯弯勾起故作轻松道:“你夫君就算现在封了神身,体内却也留着女娲后人一半血脉,有上苍大地护着,不会有事的。况且你觉得这凡世间有人打得过我么?”
“别如此狂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要去,我不反对,但你必须毫发无伤,全须全尾囫囵个的回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沐云恶狠狠地同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