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施了法通知了千询他已请了云耕姑姑出山估摸着就这两日便能同您见一面,您要是这样病怏怏的去见姑姑姑姑绝对不会替您测算姑爷的命劫。”千珊见她不肯喝药,不肯进食,心中焦急,想着或许拿云耕姑姑出山的事激她会有些效果。谁知江呈佳仍旧没有丝毫动静。
“姑娘,您到底怎样才肯喝药进食?”千珊问道。
江呈佳动了动,翻过身瞥了她一眼道:“你若老实告诉我这几日拂风到底有没有传消息过来,我就喝药。”
千珊一惊,脸上浮现了慌张的神色,但一瞬间又强压了下去。脑中迅速思考着,是不是两日以前,她同时接到拂风与薛青的手书的事情被江呈佳发现了。
“你果然有事瞒着我?”江呈佳有气无力的说话,面色难看道,“自我归来临贺后,一问及拂风与沐云,你便支支吾吾的将话题扯开究竟在瞒我什么?”
千珊结结巴巴道:“姑姑娘,奴婢没有瞒着您什么呀”
江呈佳冷冷瞪着她道:“千珊,好歹我与你也相处了上千年,难道你心里有什么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么?我让你同千询联系,请姑姑出山之事,你也一拖再拖这件事若换作以前,你早就办好了,何至于拖拉到现在?”
千珊闭上嘴,紧张起来。
“这郡城战乱平息,据孟灾占领也有十几日了,拂风那边却半丝消息都没传来”江呈佳喘了口气道,“这要是换做平常,你早就急得跳脚,上下寻找时机出府了又怎会如此安静的呆在我身边?”
千珊双眼瞪大,心虚的看了她一眼。
江呈佳瞧见千珊这副神情,更加确定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或许在回临贺之前,千珊无法与拂风取得联系,同她一样对城内城外的消息一无所知。但归了临贺,战乱渐渐平息,她不信以拂风的能力无法与千珊取得联系。
“你若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前日也不至于鬼迷心窍信了那李湘君的花言巧语,去了君侯书房平白无故的受了一顿辱。”江呈佳淡淡的目光在千珊脸上扫了一圈,挑了挑眉道。
千珊一怔,瞧见江呈佳一扫哀伤的脸,忽然恍然大悟起来。
难不成前两日,姑娘之所以会应了李湘君的邀约便是为了在今日堵她的话?
她认真看了江呈佳一眼,觉得这很有可能,于是心底起了一丝无奈。姑娘为了套她的话,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姑娘还真是处处算计”千珊撅着嘴不满道。
她看着江呈佳满脸期待的神情,真是无可奈何,再没办法继续瞒下去。于是端着药碗递过去道:“姑娘把药喝了奴婢便将事情原委同姑娘说一遍。”
江呈佳立马坐了起来,端过了碗,也不顾烫,一股脑全往嘴巴里灌了下去。然后挺直背杆,眼巴巴的望着千珊。
千珊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拽着袖子替江呈佳擦了擦嘴角的汤渍,不情不愿道:“蒋禅没死只是受了重伤,薛必赶到时,蒋禅死命抵在峡谷口,失了一只手一只腿,却依旧将自己绑在马上浴血奋战。
长麓山峡谷一夜之战,薛必取下了曾于的头颅,大拜敌军气势,宁铮的六千私兵死了大半后来蒋氏后援也到,曾于死后,剩下的私兵像是有计划的从长麓山各个夹道逃窜而去,薛必心系蒋禅伤势,未曾追击。正要救治蒋氏军剩下的将士们时,君侯便与吕寻领着精督卫赶来。薛必怕暴露身份,便带着阁中的弟兄们躲进了山谷观察事态是君侯亲自为蒋禅止血包扎,亲自背着他上了马车,也是吕寻等人将蒋氏那些战死的将士掩埋于长麓山下。
另外,蒋氏一门都不曾成为孟灾的阶下囚关在太守府地牢中的那些人是周源末的那个小徒弟月牙以易容术伪装成蒋氏一门的死囚。城头挂着的那具顾安的尸体也不是真正的顾大人,只是乌浒军中一名战死的兵士。君侯将蒋太公与顾安都藏了起来,并未对他们动手。
前些日子姑娘您瞧见的那些都是君侯做出的假象。”
江呈佳知道临贺一战定有不对之处,那夜同宁南忧激烈争吵后,她冷静下来细想一番,便觉得奇怪,孟灾纵然带领了八千军,桂阳又有六千私军夹击。但无论如何临贺都与其他郡城不同,它正位于荆州边境,因广州时常发生暴乱,多国侵扰,因此边防光靠戍边军必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