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抬手拦住她的解释,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
含了点笑意:“我不是质疑价格。”
魏娅被他这句话弄的一愣,疑惑:“啊?那你是在说?”
他漫不经心的拿出那块金子,无奈道:“我只有这个。”
这个?
金子倒也不是不能以货币的作用存在,只是有些麻烦。
静了片刻。
魏娅抬头,说:“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把这个换成市面上流通的货币,也就是钱。”
景辞把那块金子推过来,笑:“你现在是我唯一相信的人。”
他垂眸,说:“这种东西我还有很多。”
视线直直撞进她的眼睛里,他露出一个有些乖的笑容,笑的她在自己熟悉的家中感到一阵不自在和紧张。
魏娅点点头,说:“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把这个贴起来了。”
她不敢继续看景辞,拿起合租事宜就回了自己房间去找胶带,最后贴在客厅的墙上。
合租事宜上除了房租问题,还写了卫生平摊,魏娅的房间不能进,在家要穿戴整齐,浴室时间分为早上和晚上使用,魏娅在早上用,景辞则在晚上用,其他还留了大片空白,等想到再加上去。
魏娅松了一口气,景辞比他看上去还好说话。
虽然一时心软收留了景辞,但是她还是对于这个失忆的男人充满防备之心。魏娅悄悄从厨房探出头,景辞坐在沙发上,手里翻着魏娅之前看完没收起来的杂志。
这个长相漂亮的男人,把她这个破旧的小出租屋提了不止一级的台阶。
魏娅收回眼神,将面条盛出来,端出去。
她一走出去,景辞就放下手里的杂志,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两只碗,样子自在的比她还像原主人。
魏娅依旧还是有些拘束:“我手艺不是很好,你凑活吃吧。”
只是两碗普通挂面,魏娅怕景辞吃不惯,还专门在他那碗里放了一个煎荷包蛋。
她没坐在沙发上,而是在离景辞稍远的距离处,捡了一张高脚凳坐,手捧着面条,吹了两口,又说:“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带你去换钱吧。”
景辞点了下头。
他捏着筷子,动作非常斯文,甚至算的上赏心悦目。
魏娅用余光瞟了两眼,对于他是个大人物的定论更是深信不疑。
她回来时已经吃过饭了,因为没有多少胃口,打开电视,一边等着面条冷一下,一边翻着电视。
最后停在一档新闻频道。
吃过面条后,景辞主动洗了碗,他笑说:“你已经做饭了,那洗碗就让我承担一下。”
魏娅没拦,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看各种群里有没有工作。
没看两眼,手机突然振动,然后卡壳了一样缓慢跳出来个来电记录。
她头痛,推开房间门,景辞正在看新闻,魏娅注意到他头发还没干,捂住手机,低声提醒他:“浴室有吹风机,就在柜子第二格,你可以用的。”
她出去,直接上了天台去听电话。
电话是她妈打来的,张嘴第一句话就是要钱,说是她弟弟学校要缴费。
开口就要五千。
她握紧手,尽量心平气和的和她妈解释:“还没到月底呢,我们公司的补助没发呢——”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一道粗重的男声打断。
“招娣,当初我们供你上学供你吃穿,现在你当了明星就不想管我们了,那可不行,你不给,我们就给你老板打电话。”她继父明显又喝多了。
魏娅厌烦的闭上眼,沉默了下来,电话又被她妈接过去。
她妈小心翼翼的说:“没有五千,三千也可以。”
“不行,必须五千。”她继父的声音再次穿进来。
她睁开眼,灿烂的太阳晒得她头晕眼花,站着天台边上往下看,行人像只小蚂蚁穿梭在高楼中。她眼眶一红,没等她妈再说话,语速很快的道:“钱过两天就给你们打回去。”
挂了电话,她扶着天台栏杆,心里一阵迷茫厌烦,即使站在太阳底下,也觉得一阵阵的发冷,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过了几分钟,她才回去。
推开门,景辞正低头沉思,看见她回来了,抬眸,眼睛亮晶晶的。
他抿唇,笑:“我不知道哪个是吹风机?”
说话倒是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魏娅被他这么一问,再一次提醒了她景辞是个失忆的人。
她走进浴室,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心想着他是不是连常识之类的也忘记,要不要也顺便教他。
一转身,景辞正站在浴室门口。
景辞有些犹豫:“魏小姐,你也有难题对吗?我能帮助你吗?”
魏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