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晚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只微微一动,便十分不适的哼哼了两声。
一道黑影,逐渐从落地窗的黑影中分离出来。
金属轮椅在黑夜中有着冰冷的光泽,在那光泽的尽头,身着深紫色睡袍的男人,一手随意扶着轮椅,一手擎着盛满艳丽红酒的高脚杯,如古井般深邃的眸,深深注视着莫向晚,俊美冷酷的脸在晦暗的灯光下,线条尤为冷硬。
黑泽耀?
莫向晚终于坐了起来,苦恼的抓抓毛躁的头发,她被带回黑家了?
“醒了?”黑泽耀放下高脚杯,慢条斯理来到莫向晚的床前,居高临下的询问。
莫向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好似生锈的铁一般,便指了指一旁的水杯。
黑泽耀冷静的视线随着莫向晚的手指扫过去,有一刹的惊异,好似莫向晚指挥他做事,是多让人吃惊的行为似的。
莫向晚犹疑,为生病的人递一下水杯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殊不知在黑家,黑泽耀是尊贵无比的继承人,从小到大,从来只有他指挥别人的份!更妄说,在他腿部受创之后,整个老宅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谁还敢做这样无理的举动。
莫向晚见黑泽耀没动,便再次用手指,重重点了两下水杯的方向。
黑泽耀抿着唇,终于还是拿起水杯,递了过来。
过了半响,手上的重量没消失,黑泽耀不禁疑惑地看过去,只见方才大咧咧指挥他拿水杯的人,如今心安理得就着他的手,像只猫咪一般,啜着水杯里的水,眼见水都见底了,也没自己拿杯子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