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没开玩笑,父王尽管宽心,若不成,愿受父王责罚!”朱由校严肃的说道。
朱常洛惊疑,想不到这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心中泛起一丝希望,探望生母是她此刻最为急切的事,不管此子说的是真是假,能不能求得万历皇帝批准,权且走一遭吧,死马当活马医,不差这一茬!朱常洛把探望母妃的希望寄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抱着朱由校向乾清宫走去。
这是朱由校第一次走出慈庆宫,在朱常洛的怀里,他好奇的瞭目四望,扫视着所过之处,见到来来往往一些宫人在他们所过之处低头鞠躬,朱常洛眼也不抬,凝视着前方,面色沉重好不理会。
宫规森严,且万历皇帝不喜太子,朱常洛也就不准慈庆宫内的人随意出去,朱由校的幼年在慈庆宫度过,狭小的宫殿乏陈无味,没有什么可以玩耍的,木工匠具成了他唯一的兴趣,这也许就是成就了后来的“木匠皇帝”的原因。
来到乾清宫前,朱常洛将袁天齐放下,紧紧的抓住他的小手,弯下身子小声的嘱咐说:“一会儿见到皇爷爷,哭求你皇爷爷去见祖母,知道吗?”
朱由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去求情,没说是去哭求啊!
朱常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挺直了身子,拽着袁天齐忧虑的走上乾清宫台阶。
“呦,是太子爷,还有长孙殿下,奴才给您叩头了。”在殿外站岗小太监笑盈盈的迎上来行了个大礼。
“公公请起,本宫携长孙求见父皇,还请公公劳烦通禀。”朱常洛十分客气道。几十年的压抑让他对谁都很温和,即使卑下的太监宫女也不例外,一个朝不保夕的太子说不定哪天就被废了,在很多人眼里都没把他当真正的太子待见,以至于慈庆宫内的所需物品基本上是一应具缺,喝口茶都是陈的,由于他的谦和,也博得了温厚仁孝的美名。
小太监恭敬笑道:“太子折煞奴才了,您稍等,奴才这就禀报。”说完,小太监转身走进殿内。
“启奏陛下,太子携长孙殿下求见!”小太监向万历皇帝禀道。
“哦,”万历皇帝正在西暖阁的案头上练字,听到小太监的的奏禀,眉头皱起,便感到又是来求见恭贵妃的事,刚被拒绝回去,这么快又来,还带着长孙,让他十分不悦,虽然父子内心不和,但情面还得过得去,只得悻悻召见,“让他们进来”。
听到万历皇帝的宣召,朱常洛拎着朱由校小心翼翼的走进乾清宫的西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