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阿善皱了皱眉头,冥思起来。
朱由校又转身对袁崇焕等将,说:“朕轻装而去,欲效仿汉之骠骑将军封狼居胥,也要让天下知朕不仅可临朝治天下,更可临阵统兵征战。朕此去,不可不预备不测,以免重蹈白城之围。袁崇焕可坐镇团山,以居中调度,祖大寿率本部兵马紧随朕之后,以为后援,曹文诏领本部兵马,占领察罕浩特,待朕凯旋,必经此地,鲁文领新军及辎重后行,接应我和祖大寿。”
诸将恭敬领命。
朱由校安排完,便在这里进行了一次临阵阅兵,火枪兵轮番朝天鸣枪,如雷之声惊的巴布阿善等人心惊肉跳,暗暗吃惊。
阅完兵,朱由校便上马驰入军中,带上巴布阿善,打着黄龙军旗,率近万人的骑兵,在绵延的礼炮声中出发,浩瀚的大地上激起一片滚滚尘烟,如同滚滚的洪流向西北方向驰骋。
当朱由校率兵走远后,目送他的袁崇焕等人便急不可耐的围在一起打开了留给他们的密札。
只见他们的密札上的第一句是相同的内容:“朕领兵走后,审讯察哈尔降臣,不可放走一人,以免通风报信。”
接着往下看,便是他们各自的任务分配了。
袁崇焕密札:“袁卿在团山堡挂起帅旗,城外建起连营,营中虚驻兵马,多插军旗,只留少数士兵操练,在城中安心坐镇,勿顾其他。”
祖大寿密札:“领本部兵马,张旗紧随,听旨宣诏。”
鲁文密札:“速领新军,撇去炮兵,日夜兼程与祖大寿同行,朕会拖延时间,务必不可拖延,漠北一战,朕需卿火枪兵助阵。”
满桂密札:“朕已密令宣大总督卢象升暗中率精锐绕道漠南,迂回至胪朐河,与朕会兵共击林丹汗。卿可率本部兵马偃旗昼夜星驰至科尔沁,树卢象升军旗,号宣大镇兵,牵制漠南诸部,掩护卢象升军。”
曹文诏密札:“见旨即刻领本部铁骑尾随朕其后,偃旗息鼓,不可让他人察觉,另派少数人马前往察汉浩特,城中遍插卿军旗,以为疑兵。”
众人看完自己的密札,又相互通了一遍,明白各自的任务后,祖大寿和曹文诏向袁崇焕恭敬辞道:“大帅,我二人就按旨追随陛下,审讯降臣和这里的事,就请大帅亲劳了。”
满桂也请辞,“末将也去准备。”
看各部将军们各自离去,袁崇焕唉声自嘲,“好不容易挂帅出征,圣上偏偏御驾亲征,我这个大帅真是有名无实,就没有调过一兵一卒。唉,又留在这成光杆大帅了。”
随后,袁崇焕将留在军中的察哈尔降臣捕捉在一块,押送在城中的操练场上,严肃的审问他们,“说吧!谁说就免谁的死罪。你们来诈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十个人被反手捆绑着,并排站在一块,身后是佩戴腰刀的武士,周围站满了士兵,目光冷峻的看着他们,气氛十分肃杀。
“大人,我们是真心归顺的,大人明鉴啊!”
他们战战兢兢的回道,身体不由的打起了冷战。
袁崇焕冷笑的哼了一声,“我主圣明,早就洞察你们的诈降之计,还不快招来,可免一死!”
话音一落,站在他们身后的武士们“唰”地将腰刀出鞘,露出一寸发着寒光的刀刃。
他们战战兢兢,背脊冷飕飕。他们各个互相瞅望着,没人敢说出一个字。
袁崇焕“哼哼”冷笑两声,指着左边的头一个,轻轻摆手,“砍了。”
身后的士兵直接拔出刀,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咔嚓”一声,连声求饶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人头落地了,碗口粗的脖颈喷出的血柱有一米多高,溅洒在周围,与他站的最近的同伴被溅一身的血,吓的鬼哭狼嚎,腿瞬间就软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哆嗦。其他人也吓的脸色煞白。
“说出来,可免一死。”
袁崇焕面目冰冷的说道,把目光定在瘫坐在地上的人,“你…”
“我……说……”
袁崇焕还没开口,就吓的他们招供了。
袁崇焕得知了林丹汗的计划,也得知了他们密谋事不成就由巴布阿善刺杀朱由校的情报。
这是个意外收获,他们料到了林丹汗的计划,却没有料到巴布阿善还有刺杀皇帝的计划。
事情严峻,巴布阿善就在皇帝的身边,若要行刺就很危险了。
“快派人去通知圣上!”袁崇焕急切的喊道,“不,我亲自去!快准备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