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汉喜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他跟乔明渊那点过节早就风一般的传遍了整个学馆,此时见他跟乔明渊对上,立即就有人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过来。都是十几岁的小娃娃,好奇心重也不嫌事大,更有甚至冲出去将方才离开的人都喊了回来。先生们不在学堂中,不由有人起哄:
“胡汉喜,你小子是个汉子!”
“乔明渊,你是不是个男人,傻站着干嘛,打他!”
“对,打他!”
人群里起了哄,这时候越发不容易保持冷静,胡汉喜被人们哄得心气越发的高。他家里是镇上的,本就看不上乔明渊这些乡下来的泥腿子,眼中的鄙夷之色越发浓:“就是做的,你又能如何?我呸,孬种,狗娘养的,有本事你打我!”
“胡汉喜!”林则惜气得脸红:“别拦着我,今天我非揍这混账东西不可!”
却是沈秋池和董路看他不对劲,一左一右拉住了他。
乔明渊深吸了一口气,他挑起眼帘看着胡汉喜,眼中寒芒大盛。对胡汉喜来说,或许这次季考考不考都没什么要紧的,胡汉喜本就不是学业很好的人,在学馆呆了这么多年,才不过偶尔得先生几句夸奖。可他不一样,他需要这次季考,而且,他必须要参加季考。他一天都不能等,他希望能够早日下场,然后……带着慕绾绾走出下河村!
忍吗?
他眼角的余光看着周围,看见不少人都露出看好戏的形容,心中越发沉静。
这些人虽说是同窗,可也是对手,做不到坦然待之,那么,他更不能让他们如愿。只是,若他今日忍了这口气,怕是以后在学馆也混不下去不说,还要连累了林则惜和沈秋池几人。
那是万万不可的。
思及此,乔明渊镇定的将笔墨放在一边:“我不打你,我看不上你,跟你动手怕脏了我的巴掌。”
“切,乡下来的泥腿子,你看不上我,我才看不上你呢,我不仅看不上你,我还看不上你八辈祖宗。”胡汉喜撇了撇嘴。
他在学馆的时间长,平日里就有些交好的好友,都围着他哄然大笑:“真是给你脸了,还当自己多大本事,家里少爷啊?”
“就是!”
胡汉喜说着话,越发的盛气凌人,见乔明渊不肯动手,仿佛是怕得罪了他,他便得寸进尺,上前一步抬脚一扫,将乔明渊的笔墨都踢到了地上,他冷笑:“姓乔的,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别以为自己在丙班学了几天之乎者也,就可以到咱们乙班来称王称霸,呸!什么玩意!我告诉你,就凭你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要想考中秀才,下辈子吧!”
他斜倪着乔明渊,满是不屑:“别说考中秀才,就你这水平,怕是入甲都是祖坟冒了青烟!”
“哈哈哈……”
“出息!”
林则惜气得七窍生烟,被沈秋池和董路死死拉住了才没冲上去动手,他嘴巴没闲着,见对方不断羞辱乔明渊,瞪着脚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个龟孙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吃屎的舌头果然说不了人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说明渊!”
“明渊入不了甲,就凭你这长得歪瓜裂枣的就能入得了吗?”
“呸!”
“还有你个刘秀山,跟着狗就摇尾巴,你的脊梁骨是软的吧?”
他一张嘴,胡汉喜和他身边那个刘秀山双双涨红了脸,大家都是镇上的,平日里胡汉喜跟林则惜就有些不对付,如今更是被激得大怒,要上前来打人。
沈秋池忙伸手去捂林则惜的嘴巴:“祖宗,我叫你祖宗,你少说两句吧!”
“明渊,别理会他们,我们走!”董路见乔明渊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腾出一只手去拉他,想让这两人远离是非。
一时间,学堂里乱成一团,对骂声、拉扯声、劝慰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喧闹之中,站在风暴中间的乔明渊缓缓抬起头,看着胡汉喜一字一句道:“倘若我能入甲呢?”
“呵……就凭你也配?”胡汉喜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乔明渊在说什么,他脸上的不屑更深了几分:“你要是能入甲,我胡汉喜把名字倒着写!”
“太轻!”乔明渊微微摇头。
胡汉喜和刘秀山都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倒是林则惜明白了过来,他挣脱沈秋池的束缚:“放开我,我不跟这小人一般见识!”
沈秋池依言松开手,就见林则惜走到乔明渊身边,一手搭在乔明渊的肩膀上痞痞的笑:“辱人祖宗不要钱啊?毁人声誉不要钱啊?明渊站着让你骂了半天,你以为不要面子的啊?你的名字倒着写能值几个钱,你以为你是六元及第金秀才,名字大过天?”
“换个赌注,你敢不敢?”林则惜挑眉:“就赌这次季考你们谁能入甲,如何?没能入甲的,给入甲的人十两银子,干不干?”
“就是,大家都是读书人,对打对骂的有失体面,林则惜这个提议不错!”有人附和。女生小nsx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