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听到头顶传来声音,便下意识抬眼看去,只见二楼雅座方向翻身跳下一个穿着紫色锦袍身材苗条的俊俏公子,定睛一看,这般的打扮,耳朵上还有耳洞,赫然就是女扮男装。
不过沈霜更在意的是她的好功夫,这算得上是轻功了,不知道是还以为她这会儿在片场看人吊威压,便由衷地说一句,“姑娘,好功夫。”
姜紫桐一脸地惊讶指了指自己,“你叫我姑娘?可我明明是公子啊。”
“八妹,都说你就算粘上胡子别人也能认得出来你是姑娘家。”
话音刚落,沈霜眼前一花,便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落在他面前,明显也是从刚刚同一个位置翻身跳下来,还直接揭那位姑娘的底,听称呼俩人应该是兄弟。
一旁还没来得及和她对话的掌柜的连忙迎上前拱手尊敬对着两人打招呼,“七少爷,八小姐。”
沈霜没想到说老板老板就到,年轻人更好说话,便也直接开门见山,“七少爷,八小姐,你们好,相信二位便是这云来楼的老板。”
姜紫桐恨不得给自己哥哥一顿拳头,听到沈霜的话觉得有些奇怪,但也点头,“没错,我们就是这云来楼的老板,我记得你刚刚说帮我们的酒楼起死回生,把客人都抢过来,是真的吗?”
沈霜觉得对面这姑娘的目光虽然十分好奇,可却没有任何的恶意,她便笑笑点头,“真的。”
姜紫桐闻言,收起自己打量的眼神,“是什么办法?难不成是说书?”
沈霜颔首,“正是。”
姜紫桐看她点头顿时觉得没意思,虽然觉得不应该轻易小看人,可她觉得眼前的村姑应该是个没见识的,便也很好脾气地给她解释,语气里倒也没有任何的排斥之意。
“这位姐姐,你可知对面满福楼的说书先生在京城的大酒楼当过台柱子?这方圆百里估计也没第二个人有他那样的本事,如果你觉得通过说书可以把人抢过来,那真的可以说是异想天开了。”
沈霜倒也很能理解这小姑娘的想法,“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异想天开不一定就一定会失败。”
姜子佩自小在京城长大,压根就不信一个村姑打扮的人的大话,“姑娘,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们酒楼一天加起来的客人不过二十个,就算是有说书先生也不会有人来。”
姜紫桐也觉得沈霜在说大话,两兄妹顿时又变得有些萎靡。
沈霜看这俩人如此消极还有这边的情况便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随便说说是虚的,老老实实耍嘴皮子却是实在的。
“既然如此,七少爷和八小姐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我说一个故事可好?”
姜紫桐下意识看一眼自家七哥,掌柜的还有不远处的小二哥也盯着这边,然后在三位吃饭客人以及他们的注视下,沈霜登台了。
沈霜今天讲的依然是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昨天讲顺口,她也当试试水。
她用耳熟能详的乐府诗歌木兰辞前几句作为开场白: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底下的姜紫桐听到沈霜念的几句诗便下意识坐直身子和一旁和七哥议论,“七哥,我这还是第一回听见女先生说书呢,我这鸡皮疙瘩都起了,我差点以为女傅在给我念书呢。”
姜子佩看她一眼没说话,随后便听到台上的沈霜开始讲述花木兰的故事,因为昨天晚上才讲过,沈霜压根就不带卡顿,很快便带着在场的人进入故事情境中。
原本正埋头吃饭的几位客人也忍不住停下筷子专心听书,而一旁全神贯注听讲的小二哥都没瞧见新来的几位客人。
一直到沈霜把故事讲完,用木兰辞中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诗句结尾,然后对着台下愣愣地听着她讲故事的众人鞠一躬这才转身走下楼梯。
最后回过神来的还是姜紫桐,拼命地拍手掌大喊好,其他的几位客人也跟着鼓掌,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钦佩,恨不得能上前来问她关于花木兰的事迹。
不过,姜紫桐却是直接缠上她,“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沈霜看到这自来熟都挽着她胳膊的姑娘,嘴巴不由得抽搐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八小姐,我叫沈霜。”
姜紫桐压根就没给沈霜机会,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她,“哎呀,不用叫我八小姐,我叫姜紫桐,你叫我紫桐就好。沈姐姐,你讲的故事真的好精彩,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故事,那个叫花木兰的姑娘她真的好伟大,她后来有没有和她的意中人在一起?军营的人真的都没有发现她是姑娘吗?那怎么你一下子能认出我了呢?”
沈霜:“……”
“沈姐姐,你还会说别的故事吗?我最喜欢听故事,对面满福楼那个说书先生的故事压根就比不上你。”大夏axia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