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种目光注视着,郭潇莫名地就觉得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刺痛。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人诚不我欺也。”郭潇在心里默默地感叹着。
…
“末将陈超拜见少主。”
就在郭潇神思恍惚之间,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收回目光,看到行军司马陈超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陈超将军,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回禀少主,末将是带着舍弟前来拜谢少主不斩之恩。”
郭潇将目光从陈超的脸上转移到他身后的一辆简陋的木板上,那上面此刻正爬着一个虎头虎脑的黑衣少年,少年衣裤子的外面还浸出了一块血渍,一看就知道是刚受了杖刑不久。
“来人,将这个混蛋扶起来,让他给少主叩头谢罪。”陈超转头向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士卒吩咐道。
那两名士卒立刻上前,将趴在马车上的黑衣少年搀扶起来,过来给陈潇行礼。
“陈超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令弟受了棒伤,怎么可以乱折腾,这样做会失血过多的。”
“少主放心,他一个练武的汉子,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那个黑衣少年倒也刚强,一声不吭地被人搀扶着,走到郭潇的面前,叩首下拜。
郭潇上前伸手扶起那少年问道:“你叫陈翔是吧?你可知此次被处罚,是错在何处?”
少年涨红着脸道:“回禀少主,卑职临阵处事优柔寡断,以至酿成大祸,卑职真是罪该万死。”
郭潇伸手拍拍陈翔的肩膀,鼓励地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好,谁也不是天生下来就会打仗的,从失败中总结好教训,并加以改善,这样你日后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将军。”
“多谢少主指点,卑职一定牢记于心。”
郭潇点点头,看到陈翔黑黝黝的脸颊上渗出来的汗水,心想这小子疼得满头大汗,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到也是个狠人。
郭潇忽然心里一动,他用手一指那些正在讨要食物的少年,对陈翔道:“看到那些孩子了吗?我命你将他们集中起来,单独成立一营士卒,进行训练,你可愿意?”
陈翔一听此言,心里顿觉跟吃了黄莲似的,他苦着一张脸道:“卑职尊命。”
郭潇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有什么要求,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诺。”
郭潇说完,又和陈超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郭斌离去。
郭斌临离开时,还搞笑地朝陈翔举起右手的拳头。
…
等二人走后,陈翔望着自己的兄长,满眼企求地道:“兄长,我不想去辅兵营,你能不能帮我去向少主求求情?只要能让我留在战兵营,就是让我做一个普通的士卒,我都愿意。”
陈超没好气地道:“谁说让你去辅兵营了?”
陈翔扭头望着那些廋弱的少年,悲愤地道:“他们都一个个廋得跟小鸡仔似的,依我看,他们连做辅兵都不够格。”
陈超让人将弟弟扶回到木板上,然后蹲子劝道:“阿弟,你没听少主说吗,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直接去找他。我告诉你,你只要有足够的粮食,不出半年时间,那些小仔子们都会长得比你还壮实。至于他们以后能不能打仗,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翔闻言眼珠乱转,脸露窃喜地道:“兄长,你是说少主他会全力地支持我去训练他们。”
“笨蛋,要不然,你以为少主是吃饱了撑的,拿你来耍着玩吗?”
“兄长,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来人,快抬着我过去,我现在就要前去挑人。”
看着弟弟迫不及待的样子,陈超暗自地摇摆头,心想:“但愿我这次没有猜错少主的心意。”